“鬼塚球磨子为什么要把扳手拿出来,放在驾驶座下面?其实这只不过是检方的说法而已,掉入海底的车子车轮朝上,车顶朝下,整个翻了个个儿,车顶变成了地板,所以扳手掉落在车顶了。”
“我猜想是这样的,也就是车子掉入海底之前,扳手的确在驾驶座下面,鬼塚球磨子开的车,她为了在车子掉下去后用扳手砸碎风挡玻璃逃脱,所以把它放在脚边的。”秋谷解释道。
“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用破坏力更大的榔头而用扳手呢?扳手的话,只有十五厘米长,对吧?反正我会要求检方出示那把扳手,我要端详一下的。不过我在想,就这么大点儿的一把扳手到底能不能砸碎风挡玻璃呢?与其这样,不如准备一把榔头,绝对不会出岔子,那样不就可以更加放心吗?”佐原半闭着眼睛说,似乎在一边说一边思索。
“……”
秋谷愣怔了片刻,但立刻接口说道:
“驾驶座下面放一把榔头,坐在副驾驶座的白河福太郎会怀疑的嘛。”
“是呀,可扳手的话也一样啊。车子又没发生故障,从后备厢里拿出一把扳手,放在驾驶座下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自然,所以同样会让坐在副驾驶座的白河福太郎起疑心的。”
“可是,如果球磨子悄悄把扳手藏在身上,再放到驾驶座下面,福太郎应该注意不到的吧。”
“检方起初觉得扳手有问题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即车子掉进海里后四脚朝天,放在驾驶座下面的扳手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福太郎一样,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滑到最后被发现的地方。换句话说,扳手一开始到底在什么位置没人知道,检方只是根据推理,认为它是放在驾驶座下面的。”
看来律师知道的细节还不少。
“先生为什么揪住扳手做文章呢?”
“没有特别做文章啊,只不过觉得稍许有些蹊跷。”
秋谷心想,检方都已经撤回了,为什么佐原律师仍觉得蹊跷?看来因为是专长民事的律师,所以一旦碰到刑事案件才会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吧。
“我之前和被告人鬼塚会面的时候问过她,她说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福太郎要将扳手放在车内。她还说,去弥彦神社的路上是她开的车,如果扳手放在驾驶座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她肯定会发现的。”
“身为犯人的她当然会那么说啦。”秋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在琢磨……”律师显得十分谨慎。
“还有?”
“是鞋子的事。”
“鞋子?”
“福太郎右脚上的那只短靴脱下来了,漂浮在灌满海水的车内。”
“说到这个,打捞时的现场检查报告里面有提到过。”
“福太郎左脚的短靴好好地穿在脚上,可是右脚的鞋子怎么会脱下来呢……”
佐原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嘀咕道。
“我觉得那是车子掉进大海时受冲击造成的。冲击的部位不同,所受的冲击力强弱也不一样,他的右脚在车子掉进大海时受到的冲击更大。”
“……”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经常碰到的,同一双鞋子穿在脚上,穿着穿着一只鞋松了。福太郎右脚上的鞋子稍稍有点松动,所以在那样的冲击力之下就脱落了嘛,肯定是这样的。”秋谷说道。
“听你一说,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啊。嗯,也许是这样吧。”
佐原的眉头松开了,似乎难解的问题得到了答案。不过他略略思考之后,眉头又皱紧了:“总觉得还是有疑点,扳手和那只鞋子……”他自言自语着。
秋谷离开佐原的办公室来到走廊上,这幢公寓楼里没有电梯,他踏着水泥台阶“噔噔噔”地往下走去。虽说是公寓楼,可里面几乎全是企业的办公室,每层楼的房门上大都贴着印有会社名字的铭牌,房门紧闭。走在走廊和楼梯上,都会响起自己的鞋子踏地的声音。
由鞋子声秋谷又想起来,为什么佐原律师会觉得漂浮在车内的白河福太郎的鞋子有蹊跷呢?那件事连检方(包括搜查阶段的警方)都不觉得有问题。不用说,前任辩护人原山律师也没有提出过疑问,为什么唯独佐原律师对此特别在意呢?
还有那把扳手。警方和检方不约而同地推断是鬼塚球磨子为了砸碎前风挡玻璃而藏在驾驶座下面的,但是经过试验却发现,在巨大的水压下,前风挡玻璃自然而然地破碎了,于是检方将扳手从物证(这是唯一一件物证)清单中去掉了,可是现在佐原又将这个话题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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