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如花的姑娘,看着马上的陆少将军哭个不住,人家会怎么想。”
方采蘩脸一红,嗔道:“好你个陆大郎,你取笑我,也不想想都怪谁。明明陆骥这名字多好,偏要改个什么陆绝尘,一点都不好听!”
两个人走到了后花园池子边上的一座小轩前,陆骥索性拉着方采蘩进去坐下,然后解释道:“谁说我改名字了,‘绝尘’不过是我的字而已,我的名还是叫陆骥啊。”
“对啊,骥是骏马的意思,可不就是一骑绝尘。”方采蘩扶额叹息,跟着又不解道:“可是男子一般是二十弱冠才取表字,你那时候根本就没到二十岁,怎么就取字了?”
陆骥道:“我一去西北,爹爹就将我送到了谢将军麾下。谢将军很看好我,亲自指点我操练。我似乎天生就是个上阵杀敌的人,你看我之前根本没骑过马,可不过才学了三个月,骑马的本事就比人家骑了几十年的将军都高。
正好有人送了谢将军一匹难得的好马,他一高兴,就给了我。有了那匹好马,每次军中骑马比赛,我都是一马当前,将其他人远远抛在后面。谢将军夸我一骑绝尘,正好我的名又是一个‘骥’字,他就提议爹爹,我的表字干脆就用‘绝尘’二字好了。谢将军提议,爹爹哪有不同意的。
谢将军是当众提议的,军中袍泽都在场,他又率先叫我‘绝尘小将’,然后大家就都这么叫我,慢慢地就再也没人叫我‘陆骥’了,谁知道会因此差点让咱们两个错过,白白地叫咱们推迟相见几个月。”
陆骥感叹着握住方采蘩的双手,低声道:“能这样拉着你的手跟你肩并肩坐着真好。蘩姐儿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这样牵着你的手在金竹溪边慢慢走着,走啊走啊然后你就不见了,每每梦醒,我都难过得想哭。”
方采蘩闷闷地道:“我也一样,每次好不容易梦到你,可总是很快就醒了,然后就难过惆怅再也睡不着了。”
陆骥心痛不已,道:“都是我不好,一直寻访不到你的下落。你说若是我早一点找到你,凭着两家爹爹的交情,咱们的亲事根本任何阻力都没有,兴许早就成亲了。”
方采蘩不想看到皱眉不高兴的陆骥,忙道:“不怪你,我们家就这么走了,也没告诉什么人,知道的人又偏偏是嘴巴紧的,你上哪儿打听呀。”
陆骥道:“不是,我们家若是不也跟着就离开和锦了,肯定是能问到的。毕竟你们那么多人离开铺子从码头上坐船走,不可能路上一个认得你们的人都没有。谁想我爹爹那边突然就找到我们,并且要我们立马去西北那边和他汇合。
你也知道,我们本来以为我爹爹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消息差点没让我娘喜晕过去,她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张罗着走了。我想找你,就恳求她再多留几日,可她怎么也不答应,二郎和骐姐儿也和我娘一个鼻孔出气。我没办法只好走了,想着到了那边之后再想法子托人打听你们的下落。”
关于陆仪的遭遇方采蘩之前已经听自家老子说过,对于于氏的雷厉风行急不可耐表示理解。于是反握住陆骥的手道:“别怪你娘,她和陆伯父夫妻情深,得知丈夫还活着,自然是一刻也不肯耽搁。”
陆骥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自己为何一直没找到方采蘩。原来他到了西北之后,立马就和陆骥一道被丢入谢霆之将军麾下,没日没夜地操练。谢将军带兵极严,加上陆骥又是陆仪的儿子,对他的期望也就极高,要求也越严格。最初的一两年,陆骥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出军营。
摸爬摔打了两年,陆骥各方面都达到了谢将军的要求,自由支配的时间才渐渐多起来。然而他还是不能离开西北回和锦。没办法,陆骥只好悄悄地找了一个时常走和锦那边的粮商,请人家帮着自己打听方家母子的下落,然而始终是无果。
方采蘩听完道:“别遗憾了,其实老天对咱们真是太好了。谁会想到我们的爹爹竟然是好友,偏偏我们两家在京都又是对门对面地住着。”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原先方采蘩那痛苦压抑的哭声,一声声呼唤自己名字时候的绝望无奈,陆骥就心痛无比。
情难自禁,陆骥一把将方采蘩抱起,轻轻放在自己膝上,然后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低声道:“好蘩姐儿,都是我不好,害你伤心难过了这几年。我发誓往后再也不让你难过让你哭,我要一辈子都让你开开心心地笑。”
方采蘩侧身抱住陆骥,应道:“好,咱们两个再也不分开。”
其实自己的举止颇有些孟浪不合规矩,然而心爱的姑娘却丝毫也不抗拒,而是温顺地窝在自己怀里。陆骥心头不由柔软如水,伸手捧住心上人的脸,与她四目相对呼吸相触。看着她脸上初雪似的肌肤渐渐染上红霞,直到过于害羞而闭上一双俏目,卷而翘的长睫毛在眼睑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因为原先的哭泣,方采蘩的眼睛到这时候还有些发红,陆骥忍不住怜爱地对着那里轻轻吻了下去,然后慢慢下移,到那柔软嫣红的嘴唇之处后就流连不舍,最后干脆含住不放。
过了好一阵,脸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的方采蘩喘息着推开陆骥,羞涩道:“别,陆骥,咱们别这样,叫大人看到了非得骂人不可。”
陆骥也耳根通红,但双手还是捧住方采蘩的脸不放,低声道:“蘩姐儿别怕,不会有人来的,即便有人来,老远我就能听见,不会叫他看到咱们这样子的。”
方采蘩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羞臊道:“你当大人都是傻子,你这么大力,我这里肯定有些肿了,他们一瞧就知道咱们两个躲在一边干坏事了。”
陆骥低笑道:“这孩子胡说什么,你是我即将过门的娘子,我亲一亲你怎么能叫做坏事呢。”方采蘩羞恼地道:“陆骥,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陆骥忙道:“别,蘩姐儿你别生气。我就是太想你了才会忍不住,其实当初在和锦金竹溪边的时候,我就好多回都想这样亲你了,然后这几年也曾做过这样的梦。没法子,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方采蘩的脸越加热了,低声骂道:“呸,好不要脸的家伙!亏得当初和锦县城人人都夸你是个难得的好儿郎,原来大伙儿都被你骗了。脸上随时摆出一副冷冰冰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脑子里却随时转动着这样龌蹉的念头。”
陆骥嘻嘻地笑:“我想亲你怎么就龌蹉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事情罢了。”方采蘩捶了他一下:“我那时候才十三岁好不,而且我那时候也还没喜欢上你,你就想对我那样了,不是龌蹉是什么?”
陆骥腆着脸道:“我喜欢上你就行了,谁叫你长得那么好看那么招人喜欢呢?”方采蘩捂脸,暗道这厚脸皮的家伙是当初金竹溪边那个面瘫少年吗,分明变了个人啊。
陆骥取下方采蘩的手,将其放在自己嘴边亲着,嘴里道:“亲嘴不让,亲手总行吧。”
方采蘩羞臊得无语了,这人和当年比起来,画风变化太大,然后她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不由神色一凛,沉声道:“陆骥,你,你突然间变得这么油嘴滑舌,是不是,是不是跟着军中那些人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温柔害羞的蘩姐儿怎么突然就变得凛冽尖锐起来了,陆骥很是不解,茫然道:“学了不好的东西,军中那些人会教我什么不好的东西?大家之前每日操练,之后战场和西戎大军拼杀,难不成你是说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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