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面前男人真诚的眼睛,愧疚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临走之前,徐闻柝拉住她的手。
他本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和徐晚岚是,和徐西成也是。徐晚岚以为是他们母子分开太久的原因,徐西成也一直对他这位大哥又敬又怕。
徐闻柝和谁都不亲近。
却在此刻,说出他自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我有点想你,晚上能不能给我打电话?”
孟温棠怔了怔。
徐闻柝立马正襟危坐,理了理衣裳。
“好。”她答应了。
孟温棠解开安全带,和他拥抱了一会儿。
走出不远,徐闻柝的车还在那里。
直到她渐渐走远,仍旧觉得不安,心脏在痛。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孟温棠报了她要去的地方:“师傅,去西南车站。”
徐闻柝调转车头,和孟温棠坐的计程车擦肩而过。
他驱车赶往裴止境的诊所,打算和他摊牌。
“你今天怎么来了?”
裴止境刚好闲着,泡了点茶。
徐闻柝才开了个头,说上次他问的事情徐闻柝能给个答案。
屁股还没坐热,裴止境就被助理叫走。
“我先去忙。”
徐闻柝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去吧。”
裴止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总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
谈了恋爱的人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浑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不到十分钟,裴止境就回来了。
“刚刚那个客人不小心把牙龈磕伤了,来上药的。”裴止境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说,那天你不是还好奇我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吗?”
“所以是谁?”裴止境一下来了精神,却又瞬间像遭雷劈一样。
又重复一遍:“你说孟温棠?”
徐闻柝早猜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淡定点头。
裴止境很想冲出去拿他的器械,狠狠质问徐闻柝,他是不是什么受虐狂。那个女人都那么骗他,徐闻柝还要给她第二次机会。
可是他又有些心软,毕竟徐闻柝最近过得的确挺开心的,再也不是从前那副死样子,什么都不温不火,什么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所以为什么,十年了还是选她?”
谁知道呢?徐闻柝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这十年里他从没真正放下过孟温棠。
有时候在梦里,孟温棠会出现。有时候她在山坡上放风筝,还会回头和徐闻柝说:“今天的风筝飞得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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