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夹菜的手滞了滞,尔后便的压下眉间异色嗔他:“阿哥,你怎么同阿爹阿娘一样,一回来就抓着我问这个?”
江稚愣了下,随即看看江尧年和孟氏的脸色,见俩人都像看热闹似的看他,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急忙认错道:“是阿哥不对,太着急了。”
他自小就宠爱江凝,她不愿说的话做的事他必然不会强迫她,一旦她朝自己撒娇他便没了招架之力,只得憨厚地埋头干饭。
“阿稚,你也别急,改日娘亲自告诉你。”
孟氏笑着宽慰他。
江稚瞧向孟氏,点了点头。
一家人难得团聚,即便是在异国他乡,江凝也已觉心满意足。
待夜幕笼罩下来,江凝才恋恋不舍从院子里离开。
见江凝朝谢沉胥住的院子走去,江稚走回院中,一副脸色沉重的样子。
“阿稚,可是有什么事?”
孟氏原是在屋中替他铺着被褥,瞧见江稚这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由得坐到他身旁。
“娘,你们没觉得妹妹与掌司大人的关系走得太近了么?”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与陌生男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怎么都说不过去。
“阿凝在刚来时,遭到了刺客的追杀,是掌司大人将她救了下来。她住在他那个院子里,会安全些。”
孟氏跟他解释。
岂料,孟氏的话却并未让江稚完全打消疑虑,他担忧道:“可你们忘了么,掌司大人手段亦是阴狠。妹妹身上的军机秘图,未必就不会被他所察觉。”
“匈奴王为何答应与谢沉胥做交易,如今除了军机秘图,还有什么能说得动匈奴王?”
江稚一语中的,他继续道:“我听说方辞礼死在了匈奴人牢狱中,匈奴王又将方鹤笙扣押起来,难道掌司大人会允许军机秘图落到匈奴王手中?况且你们别忘了,谢家与方家乃是对头。”
江稚的一番话,让孟氏心底颤颤,拿不定主意的她将江稚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江尧年,江尧年听完,神色也不由沉了沉。
。
漠北与匈奴的局势陷入胶着之中,原本靖桓帝派方辞礼到漠北是要查明军机秘图是否在谢沉胥身上,想不到他却葬身在匈奴人牢狱中,就连方鹤笙也被匈奴王扣押起来,军机秘图在方鹤笙父子身上的消息,传回京州城。
靖桓帝盯着桌上密函,面色阴沉。
“父皇,或许咱们当初都误会了掌司大人。”
赵启戎的眼底覆着阴狠,可明面上还得替谢沉胥说话,方家接二连三栽在他手里,而他却在漠北待得好好的,怎能叫赵启戎不心慌?
眼下,算计谢沉胥的心思,他是一丁点都不敢再有。
“那你觉得,方家的事该如何处置?”
靖桓帝皱皱眉头,抬眸看向赵启戎。
“燕齐与匈奴好不容易交好稳定下来,儿子觉得,该以大局为重。”
到了这份上,赵启戎必须得在靖桓帝面前展现出自己的魄力。
“你倒是识大体。”
很明显,靖桓帝极满意他的回答。
转眼,他便叫人带了口谕,前往漠北交待谢沉胥。
赵启戎从皇宫里出来时,目光深深眺向远方,只见宫道的尽头走来个人影,待那人走近,却是前不久刚从蕲州回来的三皇子赵启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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