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醺醺的,但他却是清醒的,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令薛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满足她这个要求。哪怕那根理智的弦快要断裂了。
“嗯。”他隐忍地看着怀中的人,低低答应了一声,对她道:“你先将手松开,我抱你进浴室。”
周忆之仰头看着他,心中顿时一喜,哥哥难不成真的禁不住诱惑,答应自己了吗?她脸上登时有点灼烧起来。耍流氓的是她,但是真的要付诸行动,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的也是她。她又看了薛昔好几眼,才慢慢不依不舍地放开环抱住他腰的手。
周忆之垂下胳膊,温顺地跪坐在床上,抬头小声道:“我不喜欢头发湿的,待会儿帮我先用浴帽把头发缠起来……”
可话还没说完,薛昔忽然拎起旁边的白色羽绒被,往她身上一裹,周忆之还没反应,便被轻柔地推倒在床上,接着,被羽绒被裹成了个蚕蛹,手脚动弹不得。哥哥将她连同羽绒被打横抱起,放在床中央,还十分对称,左右留出的床面积一样。
旖旎的气氛忽然间消散了个干净。
周忆之:……
薛昔耳根上的红色这才褪去些许,松了口气,直起身来,对她道:“我去叫何姨来帮你洗澡。”
周忆之如遭雷劈!
是自己刚才的姿态还不够诱人?还是说话的语气不够暧昧?自己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最后他居然还是要去请何姨?!哥哥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吗,哪怕对自己有一点心思,都不至于这么能忍吧?!
周忆之直勾勾盯着哥哥,还想说什么。
但哥哥似乎是怕从她口中又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敢再看她,脚步匆匆地关上门出去。
居然就这么出去了。
很快便传来了下楼声,以及打电话的声音。
“……”
躺在床上的周忆之盯着天花板,内心是崩溃的,她也懒得再挣扎了,就这么被裹在羽绒被里,心灰意冷地等着何姨来。如果不是条件有限,周忆之甚至想敲木鱼。
何姨本来已经回去了,但接到了薛昔的电话,又匆匆地过来。
她推门进来,见到周忆之的第一句话就是震惊:“小姐,你到底喝了多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您喝醉!”
周忆之已经对少年时期的哥哥的和尚行为给麻木了,她抬了下眼皮子,不想说话,继续装睡。于是何姨也顾不上去管周忆之为什么会喝一杯红酒就醉了,匆匆将水温调热,扶着她去泡了个澡。氤氲的雾气升起,将周忆之身上的些许红酒味给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婴儿般的沐浴露的香气。
洗完澡,给周忆之换上干净的睡衣,何姨给她把四个被角一掖,房间外传来敲门声,何姨起身去开门。
周忆之生无可恋地躺着,宛如一只失恋的死鱼,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何姨与门口的哥哥对话两句,是哥哥下楼煮好了醒酒汤,送来了。
醒酒汤一向难喝。
周忆之赶紧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紧紧闭上嘴巴。
何姨朝着拱成一团的被子看了眼,低声对薛昔道:“小姐刚洗完澡了,这会儿应该有了睡意,这醒酒汤就不用喝了,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薛昔的视线越过何姨的头顶,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果然见拱起来的被子一动不动,她似乎昏昏欲睡。
他这才点了点头,叮嘱何姨道:“我去将开瓶器收了起来,以后还是不让她喝酒了。”
何姨也心有余悸,没想到小姐以前从来不醉的,现在随着年龄长大,居然体质也发生了改变。
她点了点头,对薛昔道:“劳烦你了。”
“这是一杯蜂蜜水。”薛昔又将另一杯递给何姨,道:“放她床头好了,可能待会儿口渴呢?”
何姨接过蜂蜜水,转身回到床边,将蜂蜜水搁在周忆之的床头,又给周忆之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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