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非常顺利。
我想着,难道是我们想太多了?如果那些军官不是故弄玄虚的话,也就是说,他们的注意力其实根本不在胶片身上,甚至根本不在我们身上,这些报告只是走过场而已。
但是,从那些军官的级别来看,好像又不是走过场,这些领导都是大忙人,如果一点不在乎,找几个中级军官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上阵听我们的报告。
于是我隐约猜到这件事情的另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根据,只是一种猜测。
事情说到了这里,可以说真正告一段落。
我们作完报告之后,在医疗帐篷里又躺了一个礼拜,这时防卫逐渐放宽,其他人被允许来看我们。
我和王四川因为敌特的事情,都非常小心,后来逐渐发现没有必要,甚至还发现虽然我们帐篷外的警戒放宽了,但整个医疗区的警戒反而严了。
袁喜乐的帐篷还是没法进去,我隔三差五去看看,旁敲侧击地打听,都没有任何结果,慢慢地也就麻木了。
这段时间里我们得知,整个洞穴已经被我们的工程兵占领了。不仅是这里,其他的支流也都有队伍驻扎。
虽然人死的死,伤的伤,但我们带出来的平面图还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他们原来在大坝里搜索幸存者靠的就是这个,具体过程,在后来的会议上我们也听到了一些。
从我们在佳木斯集合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不能说经历了很多,但这一次的经历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也最有传奇性质。
我想到未来,我一定会有很长时间,忘记不了那片空旷的深渊,以及那盘胶卷中拍摄到的骇人影像,还有和袁喜乐的那四天四夜。
这一定是我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段黑暗时光,虽然不如我们向往的战争那样气势磅礴,但能亲历这里的诡异和神秘也不错。
可惜,我发现我的这种想法毫无价值,因为几天后,我就意识到最后的那个猜测是正确的。整件事情才刚刚开始,而,我们经历的那部分,不过是交响乐前奏而已。
第二十四章不安
所有的书面报告都石沉大海,没有人给我们任何的反馈。果然如王四川说的,虽然我们经历了一切,但是却一定不会告知我们真相。
本来,到了这时,我们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理应把我们抽调回地面。但是,我们最后拿到的命令却是原地待命,这让我感觉不大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们。
上头不会解释的,我们只能接受。当时倒也没有什么怒言,本来就算是犯了错误混了过去,也不敢放屁。
我们被安排进了一个卫生连,住在铁网上临时搭起的木台上,和其他的地质队员不在一个区,上头派了一个校官,给我们开了一个小会,讲了保密工作的重要性,我们在这里经历的事情被列为了机密,谁也不能提。
在另一边的队伍里,也应该公布了纪律,所以没有人问我们,但所有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支队伍只有我们四个人活下来,会有各种不同的传言。有的说我们差点疯了,因为有人说,我们两个正因为敌特的问题而被特别调查。我也说不清楚,他们的眼神里包含的是恐惧还是怜悯,只是无端端有些可笑。
在卫生间里,我还惊讶地看到了裴青,他的白头发更多了,但显然当时待在仓库里的他们,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在我们之前作第一份报告的人,就是他。
他淡淡地告诉我,他那边有四个人幸存。说的时候,他显得很冷漠,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看到老猫,裴青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想到老猫我就觉得没那么简单,这样的老狐狸不会死在这种地方吧,也许在司令部那边?不过他是当时跟着老唐离开的那批人之一,很难说结局如何。
在以后一个月里,我们也尽量安分守己,王四川在地质大队这批人,有自己的小圈子,一点一点地打听,逐渐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们并不重要。
我们一天天地混日子,远远地看到电焊的火花到处都是,再加上那些被帆布盖着的苏联装备,我开始确信事情不对劲。
即使对这里有长期的考察的需要,也用不着进行如此缜密的工程修缮,这里的情况,反倒像在进行某种大型工程。
事情好像并不是要走向结束,而是要开始什么大型准备工作。
在压抑潮湿的环境下,这种感觉然我觉得非常不安。
这种想法后来一次又一次地被强化,到了半个月以后,另一边的地质勘探队,开始陆续撤离,而我们这边配给的伙食,也升级了。我第一次在我们的盒饭里,看到了整只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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