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揪住艾伊的耳朵给他提到半空。
“装傻,还在装傻,一问三不知是吧,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傻!”
“痛啊痛啊!耳朵不能抓!”艾伊在空中扑腾,好不容易才等到夏洛克把他放回地面,眼泪汪汪的反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忘记了所有的东西,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从乐园抵达圣巢的途中,我似乎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其他的人……但我都记不清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微若蚊吟。五根纤弱的手指一点点抚上脸颊,把右半边眼睛死死盖住,似在抽泣。
“我只记得,我叫艾伊。”
一位迷途者,无归之人,失痕之人。
“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记得我。”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模样直接把老男人的负罪感拉满。
夏洛克:“我真该死啊。”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着泪汪汪的艾伊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摸摸男孩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刚才被揪过的耳朵尖,往他头上搓一个“痛觉屏蔽”。做完这一切,夏洛克又楞在那好些时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你能看到这颗子弹的词条,知道它有多危险,为什么会来救我?你不清楚自己的特殊性,就敢来帮一个刚认识几小时的陌生人替死?”
对啊,为什么呢?
玩家心态下,重要npc的命可比自己的命重要多了。虽然艾伊也不知道他死了能不能复活,但他也从未体验过来自死亡的恐惧。
就像上辈子无法理解高数,重获新生后的艾伊莫名失去了理解死亡的能力,只有本能还在提醒他躲避危险。但当真正可能面临死亡,他却始终无法构想那一个位于生命终点处的画面——有关“自己死掉之后”的场景,在想象里都稀薄到无法呈现。
这部分常识的缺失无比自然,从未有过任何可以追溯的痕迹,艾伊决定随遇则安。
也因此,他琢磨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大概是,我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不会死,就是一种直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护着我。”
他抬起脑袋,眼神无辜:“你应该能懂吧?”
这都是什么话?
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但夏洛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他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
眼前的小崽子,是受世界宠爱者,天生的神话生物。
受恩眷者,受祝福者,不管哪一种称呼指代的都是同一类存在——那些从奇迹中点燃灵智的生命体,从时代的废墟与超凡者的骨骸上汲取能量,破开孕育他的胎膜,携带着先天的神性诞生。
所以他问道:“你有妈妈吗?”
艾伊:“我没有证据,但感觉你在骂我。”
夏洛克也意识到这种语境一般带着攻击性,但他现在很认真的在提问:“从你残留的记忆里,有类似父亲或者母亲的形象吗?有更小一些时候的认知吗?你现在看起来有十三四岁,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艾伊面露茫然,然后晃晃脑袋。
“这就对了。”夏洛克哭笑不得。
神话幼崽……我滴个龟龟,诺登大小姐,我们瑰红之血到底招了个什么东西进来……
“大叔。”这时,艾伊拉拉夏洛克的袖管,“这颗子弹怎么处理?”
他摊开手,漆黑的告死在艾伊白皙的掌心上对比鲜明,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子弹象征着死亡的伟力。只是几秒钟的直视,夏洛克就觉得眼前发黑,超凡力量都驱散不了的眩晕感在脑子里回荡。
“这个你收好吧。”他摆摆手,“这是你的战利品不是吗?而且……从这颗子弹的第二项词条看来,能活着使用它的,可能也只有你。”
“终远的平等”,从描述上来看,当这颗子弹出膛的瞬间,使用者和目标都会被赐予同等的死亡结局。
最默契也是最合拍的一节,无视了该词条效果的艾伊将会是告死的主人。
“看起来很贵重诶,我不客气了。”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行动上没有半分迟疑。艾伊欣然接受,转手退膛出那颗穿透赋能子弹,把“告死”塞进“静谧”的特殊弹匣里。
“话说起来,为什么要把这么强力的道具塑造成一颗子弹呢?就算是把敌人打死了还得特意去回收,做成枪械不会更方便也更厉害吗?”
“呃呃……”夏洛克冒冷汗,“神性物品的形态……只能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对于神性I这种级别的神性物品,宝石、子弹这种简单结构比较常见,枪械那种复杂度的工具……很难成为神性附着的载体。有限的神性到底是该聚集在扳机上,握把上,还是枪管上?这些都是问题,远不如一颗必杀子弹来得直白。”
况且,夏洛克也清楚,一把强大的神性枪械可不是谁都能操控的,像自己这样第一能级的超凡者,榨干所有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射出一发“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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