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言尽于此”的姿态。
本来就是嘛,受伤的又不是他,有可能因为伤口感染丧命的也不是他。愿意提点几句已经是他善心大发了。
谢虞琛一边念叨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边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问那位自进门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中年男人要了纸笔,在上面尽可能详细地写下酒精的制作方法以及合适的配比浓度。
后世用来消毒的医用酒精都有一个固定的浓度,太高或太低都会影响它消菌杀毒的效果。
谢虞琛怕这个时代的蒸馏技术不过关,还专门在旁边标注出几个判断酒精是否达到标准纯度的方法。
纸上的字宛若龙蛇飞动,笔法遒美健秀,如果说字如其人,那这幅字是绝对配得上面前这人的。
如果效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好,那这张纸的价格可能连千金都不止,众人心中纳罕。
因为谢虞琛在写完后,轻飘飘地就把纸丢到了红木桌上,仿佛是什么随处可见的玩意儿似的。
周洲小心翼翼地将它呈到榻上的人面前。男人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接过,眯起眼仔细端详。
许久,榻上的人眼底红血丝浮起,再不见刚才那副轻率的模样。
他郑重地道了声谢,把那张写了酒精制法的纸递给屏风后的中年男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才拿起一方素白的帕子,不轻不重地擦拭着指尖。
刚刚他一个不留神,竟把未干的墨迹沾在了手上。
擦干净指尖的墨痕,男人站起身,放下袖子遮住受伤的地方。
谢虞琛正准备跟着往门外走,对方又突然停下,转身借着门外的月色打量着他。
谢虞琛被他如幽潭般暗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打算出声询问,面前的人却突然开口
“我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谢虞琛面色有些怪异,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派人前去探查过自己的消息。结局应该是一无所获,就连姓名这种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查到。
不知道为何,谢虞琛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嘴唇微张,刚打算把自己在茶楼时起的名字“成十全”告诉对方,就听见男人冷着脸道:“不要用那些化名敷衍我。”
“那你也应该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我,这样才公平。”谢虞琛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也没有控制自己,顺着心意便说出口。
“乌菏。”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距离很近,在谢虞琛听来,就好像是在自己耳边响起的一样。
“吾名乌菏。”
从容、冷淡、富有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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