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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房间有普通机关,苏灵衣用一根铁丝打开了机关。
不出所料,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无伤和彭阳一直以来私吞怨气的记录,以及整个精舍的人事档案。
有名有姓的员工,只有彭阳、无伤和苏灵衣三个。
其余都是无伤用泥土塑形,彭阳注入指令的土偶,或者叫式神。
式神只有服从的意识,让它干什么就干什么,除明确指令之外的事情绝不会做,油瓶倒在眼前都不会扶一下,负责调度式神的是苏灵衣。
原先这活是无伤的。
直到有一天,他指使土偶把自己烧成陶偶去洗菜,恰好被无伤看见,从此以后,调度式神的事情,就彻底落在了苏灵衣的头上。
当时彭阳说的是这么大的园子,要大家共同努力,虽然苏灵衣看见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但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灵魂在暗中为他们的事业发光发热。
“彭阳和无伤整天都无所事事,一个站在大门口傻笑,一个站在餐厅门口傻笑,剩下的都是没有灵魂的泥巴,敢情这么大个院子,就我一个在认真工作!”打工人苏灵衣出离愤怒了。
账上记录着真实的怨气进账,以及被无伤和彭阳分了多少。
他们留这个账,是为了互相牵制,如果哪天谁想反水,另一个就可以向窫窳告状,来个玉石俱焚,一起玩完。
“白首相知,犹按剑。”李寅寅笑笑,“也挺好,不背叛有什么好处,背叛有什么坏处,都能清清楚楚地量化。”
苏灵衣十分怨念:“他们就不能带上我吗?”
“加上你就太挤啦,又不是演《燃冬》。”
两人继续翻看着屋子里的东西。
“看来窫窳真的很不在意这里,他们俩贪成这样都没事。”苏灵衣知道假账上的数字,与真账一对,相差甚远。
类似于每天有一百个人来店里吃饭,点了一堆大鱼大肉,香茶美酒,最后每天结账,净赚一毛钱。
只要窫窳来一次,看一眼精舍里的实际入住人数,就知道出了大问题。
“我不明白。”苏灵衣摇头,他只与窫窳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很明显窫窳还是有脑子的,并不是已经完全退化成了只有原始行为逻辑的妖兽。
“明知手下贪污还不管,要么是他贪得更多,要么是故意想养肥了再杀。”李寅寅有着丰富的经验,毕竟自古以来军饷一向是被贪墨的重灾区,她因此而砍下的脑袋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李寅寅顿了顿,忽然问道:“窫窳背后还有别人。”
“谁?”苏灵衣做为此地的资深员工,只知道窫窳是顶头上司,就像那种公司很多,巡不过来的集团老板。
“如果他就是最大的,根本不需要小心地玩这些花样,直接拍死就行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技巧都是小花样。只有他也有顾虑,才会需要用脑子。”
苏灵衣一下子反应过来,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法力,我做事也不必这么小心谨慎……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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