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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姐这么早来啦,快请进,一起吃点早饭,我们家见秋还没起床。”季芳宴热情迎接。
孙建花还支吾着没开口,季芳宴已经风风火火地窜到二楼,喊人起床去了。
扑了个空。
二楼小阁楼里,窗户还大开着,带来的换洗衣服都不见了,桌上,一沓红色人民币用镇纸压着,晨风拂动,纸币边缘翩飞。
丫头跑了,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
金蝉脱壳,一走了之,好啊,跟老妈用上三十六计了。
季芳宴强压怒气,深吸一口气,下楼应付孙建花。
下楼的那一瞬,季芳宴一秒变脸,满脸堆笑:
“哎呀孙大姐你看这事,我那不争气的丫头,她大半夜,跑了!”
孙建花一愣。本来她厚着脸皮来敲季芳宴的门,就是想说自家侄子凌晨给她发消息,说有事先回江陵了,来不了相亲。这下,女方也放了鸽子。孙建花心下一松,把堵喉咙口里不成句的道歉吞下去,也不搓手了,跟着笑起来,学舌一句:
“啊哈哈跑了跑了……”
季芳宴怕她不满意,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正色道:“孙大姐放心,这事我非给你个交代不可,你等着。”
然后当着孙建花的面,拨通了庭见秋的电话。
那边接得倒很快,也不挂电话,用“嗯哦啊”三字不变应万变,消极抵抗,任季芳宴把围棋损人害己没前途颠来倒去说了十分钟。
孙建花一旁听得胆战心惊。
要不是牌桌上,自己一时忘了自家侄子拿的是什么项目的世界冠军,象棋跳棋还是五子棋,说得语焉不详,不然挨这一顿毒舌快嘴的骂的就是自己了。
等季芳宴嚷嚷着“管不了你了气死我了”挂了电话,孙建花小心翼翼地:
“围棋不也挺好,你家孩儿她爸当年不就是围棋……”
季芳宴一个眼刀抛过去:“死人的事哦伐要再提了。”
孙建花不死心:“最近下围棋有前途的哦,一个谈恋爱的综艺上不就有一个长得帅帅的小伙子,以前下围棋的,现在火了还接代言呢……”说着一指季芳宴手机的老年智能机。
孙建花说的是仇嘉铭七段,三十岁急流勇退,仗着首屈一指的皮相,上了个恋综,积攒了不少粉丝,季芳宴的手机就是他新接的代言。
季芳宴赶紧松手,把手机丢开一边,大骂晦气。
孙建花心中暗想,这相亲还好是黄了,不然高低得有一段腥风血雨。
火车靠站后,谢砚之一路将庭见秋送至江陵火车站门口,才将背包还给她。
庭见秋接过,对他一笑:“谢谢你啦。”
“想表达感谢的话……”谢砚之掏出手机,“加我微信,帮我看看棋。”
庭见秋大大方方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谢砚之走近两步,举起手机扫码。叮。
微信名是“见秋”,头像是一只黏土捏成的摇粒绒小猫,两脚开叉摆在桌上,龇牙咧嘴地装着凶。路上闲聊的时候,庭见秋说过室友罗佩佩非常擅长做手工,想必这就是罗佩佩的猫塑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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