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家,孙小莹正蹲在地上往灶膛里添火,闻着锅里小鸡炖蘑菇散发出来的香味,馋的直流口水。孙小莹想,好久没有吃过肉了,炖小鸡的味道真香啊!要是能天天都吃肉该多好啊!
孙小莹咽了口唾沫道,“娘,炖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熟了吧!”
此刻院子里飘满了肉的香味,孙寡妇想,这要是让外人闻到都该来蹭饭了,她一脸的不耐烦,“你都问了多少遍,着啥急,快点填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鸡肉散发出来的香气,“嗯,真香啊!”
瞅了一眼烧火的孙小莹,吧唧吧唧嘴数叨道,“你呀!这是沾了你妹妹光了,看你妹妹命多好,被人家一眼就相中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一个大姑娘家,别整天和那个夏狗子瞎掺合,看他那傻八拉鸡的穷酸样儿。”
孙小莹一脸的不高兴,“哼,谁知道那个杨员外咋就看中小翠了,你以为我不想去享福啊!在这刘家村一出去就有人背后议论你,你当我爱听呀!”说完噘着嘴嘟囔道,“要是相中了我,那该多好啊!”
知子莫若母,孙寡妇知道孙小莹一直梦想着能嫁个大户人家,做个富家阔太太,见这次没有如愿以偿,心里有些不甘心,赶忙安慰道,“别难受了,到时我再找那柳媒婆,让她也给你找个好人家,保准你满意。”
孙小翠脸上泛起了红晕,歪头幻想着自己将来的如意郎君。
估计锅里的鸡肉炖的差不多了,孙寡妇忍不住拿起一把筷子,“我尝尝熟了吗?”
她夹起一块鸡肉,放在鼻子底气闻了闻,不由地发起感叹,“鸡肉真香,记得我第一次吃鸡肉,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那会你爹没了,日子根本没法过,家里没吃的,你和你妹妹饿的面黄肌瘦,娘也没啥来钱的道啊!就外出讨饭吃。无赖子看咱家穷,不知道是在那弄来一只鸡给我送来了,我给炖上,哎呦,那叫一个香啊!从那以后吴癞子……唉……娘也没办法呀!不能看着你们姐俩挨饿呀!……”
孙小翠看着孙寡妇的表情,一会儿陶醉,一会儿自责,在那里自言自语。心里有些不满,厌恶的想:就那点事还好意思说,村里人谁不知道,害得自己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也不是不同意你找男人,就不能找个像样的,吴赖子那样的货,唉,丢人。
她翻了一个白眼,催促道,“娘,别在那琢磨了,那块鸡肉都快凉了,你倒是快尝尝熟了没有,一会儿不该来的人又来啦!这一天天的,还得防着个贼……”
孙寡妇一听,忽的想起来了,还好闺女提醒了自己。她赶忙把那块鸡肉放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净。
看着孙寡妇吃下去再品着鸡肉的滋味,仿佛意犹未尽的神情,孙小莹舔了舔嘴唇,“娘,怎么样,肉烂糊了吗?”
“熟了,熟了,快点收拾收拾,咱娘俩赶快吃。”说着往门口望望,嗯,大门关的紧紧地,这才放下心来。
孙寡妇盛了满满一盆鸡肉,孙小莹早已等的迫不及待,用手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嘿,你这丫头慢点吃,别烫着。”孙寡妇把盛好的高粱米饭递给孙小翠。
孙小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娘,鸡肉真好吃。”
吴赖子来到孙寡妇家大门口,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了一番,一股炖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推大门就想进去。
用力推了推,大门却纹丝未动,原来从里面闩上了,心中道,这个死娘们,大白天的还闩门,抬脚就踹,喊道,“开门,开门,大白天的有啥见不得人的,开门呀!”
见没有动静,又喊,“开门,在屋里偷吃啥呢?咋这么香呢?”说着无赖子更加用力的踹门。
孙寡妇正啃着鸡爪子呢?就听见有人在踹大门,等听清是吴赖子的声音,赶紧擦了擦嘴巴,用盖帘把鸡肉盆给盖上,“快,藏起来。”
孙小莹赶紧端起盆,藏在了自己的被窝里。
孙寡妇扭扭嗒嗒地走了出来,骂道,“扯着嗓子喊啥,这大白天的,叫魂啊!快进屋。”
来到屋里,吴癞子闭着眼嗅了嗅,抱着个膀子,伸长脖子往饭桌上看了看,“呵,真香。这是吃啥好吃的呢?”
孙小莹气呼呼地瞪了无赖子一眼,把空碗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摔,“没好气地对孙寡妇说,“娘,我吃饱了。把东西收拾下去吧!”
见孙小莹摔脸子了,无赖子嘻嘻哈哈地坐在了炕上,嘴里嘟囔道,“我没事,你们该吃吃,我就是想过来待会。”
孙寡妇见孙小莹吃饱了,不想她在跟前看着,毕竟闺女大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背着点好,“小莹,吃饱了就出去玩吧!娘在家收拾收拾,快去吧!”
孙小莹翻了个白眼,见无赖子两眼发光地盯着饭桌子,知道他这是又来蹭饭来了,这鸡肉我还没吃够呢?哪能让你这个赖皮白吃,她从炕上气呼呼地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被窝里的鸡肉盆子,“娘,我帮你把这收拾下去。”
说着就朝外屋走去,嘴里还嘀咕着,“没皮没脸的家伙,也不觉得害臊。”
孙寡妇瞪了一眼无赖子,“小莹,出去玩吧!娘收拾就行。”
孙小莹不情愿的出去了。
吴赖子嬉皮笑脸的来了精神,“宝贝,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来看看你。”
“这天还没黑你来干啥?我还得把孩子支出去,也不避讳点人。”孙寡妇说完把门给关上。
“怕啥,咱俩那关系,虽说不是夫妻,那和两口子也差不多少了……”无赖子边说边往炕里挪了挪,随手捡起桌子底下的一块鸡骨头唆了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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