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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怀也听得又气又笑:“你这孩子……”
“师父,我头晕。”他喃喃,“你们先拿纸笔来,将我说的话都记下。”
“主人请说。”宁肃已经准备了纸笔。
张知序按了按额角,吃力地道:“汇通银号出了纰漏,你务必派人盯住刘盛,顺藤摸瓜,将与他联络的人一并监视控制,必要的时候直接将他关起来。”
“程槐立之事颇要费些周章,你传话去四房那边,就说我惦念银月,请四叔务必将婚期推迟,直至我好转。”
“再拿我印鉴去造业司找尹逢时,让他借调张溪来给吕老帮忙,将案子上堆的整顿上京织造坊的提案处置了。”
“我先前写的卷宗,里头有定好的章程,一并带给他们。”
“还有兴建广厦坊之事,也让他们务必、务必快些处理。”
一连说了许多,呼吸都急促起来,孙思怀听得直皱眉:“何必急于这一时。”
“不行。”他喘了口气,“晚一时,就有许多人要多受许多罪。”
“宁肃,再拿御笺来,我还得亲写一封上疏。”
程槐立已经好转,他却昏迷了将近两月,若不放些消息出去,以程槐立的嚣张和暴戾,怕是会欺到张家头上来。
手抖得不像话,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张知序却吩咐宁肃:“就这么送去,不必再誊抄。”
“凤卿,你莫要吓唬为娘。”有人哽咽着扑了进来。
张知序一怔,有些错愕抬眼。
宫岚,他的生母。
宫家也是世家,虽不比张家富贵,却也不愿让女儿入赘,三个子女两个姓氏,宫岚跟张元初就只能两边跑,加上自己要日夜不休地上课,母子相见极难,关系也就一向寡淡。
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她急成这样。
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他抿唇,有些僵硬地道:“母亲生我时,也很是辛苦吧。”
宫岚眼睛都睁大了。
凤卿是最早慧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要她操心什么,也不曾表现出很需要她,对她除了例行问候,伤了疼了之类从来不找她说。
今日居然主动开了口。
她指尖颤抖地抓着他的被子:“不……不辛苦的。”
“才怪。”他垂眸,“您原也是女官,为了生我连官职都停了,又疼又累这么多年,我却鲜少与您交心。”
“那哪能怪你。”
宫岚抽噎不止,“他们一句天赋异禀,你就被张家押着学这学那,你弟弟妹妹在宫家又被骄纵坏了,时常缠得我分身乏术,我连你的生辰都不曾……不曾回来陪你。”
“是母亲亏欠了你。”
“我原先也有疑惑,为何总是少见母亲。”张知序点点头,“现在好像突然明白了,母亲也有母亲的难处。”
“能在那个时候生下我已经很了不起了,您不欠我什么。”
宫岚怔怔地听完,紧绷了十多年的情绪突然崩溃,扑在他身上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生养三个儿女,她心思全在宫家那两个儿女上头,惯得他们频频闯祸,凤卿是她最薄待的,却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来。
她实是羞愧得想钻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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