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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周溪浅重新回到甬道。
甬道深处的某个暗室,火光大盛,锤声铮然,周溪浅知道,那是他们在捶打刚刚运走的石块。
谜底就在不远处,凌晋却拉着他头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走去。
周溪浅回望火光,“晋哥,你不过去看看吗?”
“先带你出去。”
“然后呢?你要自己再回来吗?”
凌晋没说话。
周溪浅突然将手从凌晋手中抽出,“晋哥,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你去看吧。”
凌晋皱起眉,“别胡闹。”
“我没有闹,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查秘密,现在秘密就在眼前,我不能让你错过。”
“送你上去耽搁不了太久。”
周溪浅摇了摇头,“这会儿正好无人,你送我上去后,可能就遇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凌晋方要张口,周溪浅扁了扁嘴:“我知道我会拖后腿,可这里这么多人,如果真被发现了,就算没有我,你大概也脱不了身。我不想自己在上面担心你,所以,你不要撵我走。”
少年的声音低低浅浅的自黑暗中响起,和着遥远的、难料祸福的锤石的声,凌晋的心奇异地松了一下。
他功成于沙场,在过去无数个死生之间,他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得益于他的专断独行——这里危险,先把周溪浅送出去,这是他权衡之后的瞬时决断。可此刻,在少年不肯离去的娓娓声中,他竟生起一个无关得失却有关风月的荒唐念头。
——留周溪浅在侧,似也不错。
于是他牵住周溪浅的手,低声道:“罢了,那就随我一探。”
两人屏息向着远处的火光处走去。
那是一处与贮藏石块相似的暗室,在漆黑甬道的一侧。借助甬道的掩映,凌晋将周溪浅在身侧一按,一道向内探看去。
室内足有数百人之众。火把交映处,有一座足有两人高的巨大石磨,敲碎的石块被倒入石碾,在十数人推拉下,碾成青黑色的石粉流出石槽。石槽下是一张两尺见方的巨型木槽,数道平缓的微齿横贯槽面,木槽旁有一座大水瓮,细水从水瓮下端的孔洞流出,将石粉混成石浆,顺着木槽缓缓下淌。
流动的石浆经过数到微齿,沉淀下一些石粉,而仍旧浑浊的黑色石浆顺着木槽流到地面,四散而淌。
凌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在干什么?
袖口被拉了拉,凌晋缩回甬道,周溪浅已趴到耳边:“晋哥,他们好像在淘洗。”
凌晋以眼神示意。
“你见过淘米没?”少年的声音沙沙入耳,“你肯定没见过,我淘过,把陈米和水混到一起,放入米槽,米沉,一斜就被淘出,如此反复几次,米就干净了。那木槽跟淘米用的米槽差不多,只不过大了数倍,他们会不会也是在淘洗东西?”
凌晋将视线落入被细齿拦留的石粉,泥流阵阵,火光荧荧,一点金光,自褐色石粉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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