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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日被心儿诓去琉璃阁绊住脚,导致自家姑娘被人带去及笄礼的宴席上之后,纸鸢便给自己下了条死令,绝不能离开自家姑娘半步,即便是姑娘安置时,也要睡在旁边,她这才能及时瞧见盛知春的异样。
盛知春摇了摇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无碍。”她扭头看了眼窗外,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吵到你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纸鸢撇了撇嘴,走到桌边顺手倒了盏冷茶递了过去,“姑娘前夜就没有休息好,昨天又在祠堂跪了半日,夜里又饮了许多酒,这样子下去,身子早晚会熬坏!”
盛知春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将茶盏递过去,笑着说:“你可真是个小管家婆!”
“姑娘!谁家姑娘像您一样,没事就拿奴婢打趣!”
纸鸢羞恼地将茶盏掼在桌上,也不搭理盛知春,只背对着她坐着生闷气。
盛知春笑着翻身下床:“真是将你惯的不成样子,若是在别人面前,你也这般耍小性?怕是当时便将你发卖了!”
纸鸢撅着嘴转过身来,扶着盛知春在妆奁前坐下,半撒娇地说:“还不是姑娘您疼我,在别人面前,我才不敢这般放肆!”
盛知春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啦,快些帮我梳妆吧,今天还要对付不少人呢。”
“啊?是。”纸鸢虽是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为她梳着发髻。
盛知春一面闭眼假寐,一面思索着今日如何应对。
想来昨夜没有闹起来,她那个便宜爹应当是会错了顾景琰的意思,顺便对大娘子讲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不过,昨夜听大娘子的话头,仿佛她能来捉奸,并不是她本来的意思。
而且,前世和今世她同时中招,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也就是说,前世她是被人设计,才成为了一个巩固盛家地位的玩意儿。
可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又是谁呢?在整件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暗中的推手,正迫使她朝着那个前世的那个方向不断前进。
镜中人静静地坐着,一双蛾眉微簇,良久也没有舒展开来。
纸鸢瞧见盛知春皱眉苦思的模样,却并不敢出声打扰。
自从自家姑娘昨日醒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倒让人有些不认识。
只不过,昨日是三姑娘的及笄礼,说是宴请宾客,实则是为了三姑娘和顾小侯爷相看。
瞧着昨夜的样子,顾小侯爷仿佛并没有瞧上三姑娘,反而瞧上了她家姑娘。
若是大娘子因此搓磨她家姑娘……纸鸢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盛知春抬眼瞧了瞧纸鸢,不由得弯了弯唇角。不知怎的,只要一瞧见这小丫头,她的心情便格外的好,就连心里那些积郁已久的事也都抛到脑后。
纸鸢抿着嘴替她梳好最后一绺发髻,才不情不愿地说:“若是大娘子为了三姑娘的事搓磨姑娘你,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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