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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章鉴之拿出折子,高声宣读起来,“大齐元安三十四年正月,皇后徐氏勾结宸王于安州郡行宫谋反未遂,二月初一日天子亲审于大殿,二人所犯之罪如下……”
一道日光从殿门洒进来,激起一片微尘,章鉴之清亮的嗓音在殿内回响,众大臣屏气凝神不敢有声。
且不说谋逆之罪,单单是豢养私兵、结党营私、侵吞灾银……任何一项提出来,那都是死罪。
庆文帝闭了眼,臂上青筋凸起,这就是他相伴二十载的结发妻、枕边人……
当初立她为后,正是看中她性子沉静,不争不抢,更重要的是没有显耀的家世,如此便不必忧心外戚势大。
可他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点,贪心不足蛇吞象,徐家这样的门第,本就短见薄识,一旦得势,极有可能忘乎所以得意忘形。
可恨的是,这么多年,他竟没有丝毫察觉。这个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些罪大恶极的勾当来!
“你还有何话可说?”庆文帝嗓音有些发颤,听得出掩藏着极大的怒气。
徐氏跪行几步,一时间声泪俱下:“罪妾无话可说,我认,我全都认,可是,这些事昕儿毫不知情,求陛下看在二十年夫妻的情分上,网开一面,放昕儿一条生路。”
“夫妻情分?你怎敢跟朕提夫妻情分!”庆文帝指着徐氏的鼻子,“你所谓的夫妻情分就是派兵南下取朕性命谋朕江山!”
徐氏被这怒吼震得一哆嗦,彻底说不出话来。
庆文帝又看向萧丞昕:“朕曾以为你是众多皇子中最率真的一个,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给你最好的,朕自问从未亏待过你……”
“父皇是不曾亏待过儿臣,可父皇子嗣众多这皇位却只有一个。”萧丞昕笑了笑,“古来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踏尸山蹚血海,这个道理父皇应当比儿臣更加明白才是。”
大殿内落针可闻,此刻无人敢抬头看庆文帝的脸色,沉寂了半晌,才听得上面道:“好一个成大事者……朕原本想着留你一条命……”
“陛下!”
陈太傅大喊一声,上前几步跪下:“几年前,微臣长女亡故,微臣一直以为是突发疾病,可不久前才得知真相,小女实乃中毒而亡,这幕后凶手就是废后徐氏!求陛下为臣做主!”
说着,将手中奏折呈上。
其实,徐氏此番必死无疑,陈家也算为前太子妃报了血仇,只是这件事一定要公之于众,才能抚慰前太子妃的亡灵。
王德将折子递上去,庆文帝细看一番,随后将折子往下一扔,正好砸在徐氏胸前。
徐氏收了眼泪,反倒大笑起来:“太傅若是不提,此事本宫都快忘了,区区一个太子妃,死了就死了,这大齐的后位只能是我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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