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二房的人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母亲,”祁老爷半蹲着身子,平视这位已经腿脚不甚方便,已经变得苍老无比的祁家祖母,自己的母亲,“儿子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也就不麻烦母亲多跑一趟了,天色已晚,不若便早点歇息吧。”
祁家祖母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儿子,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虽然儿子说的这番话听上去是客气的、礼貌的,但却少了以往祁家祖母所已经习惯的亲昵。
她讪讪点头,随着祁老爷去了。
“那么,我们便往二房院子里的柴房去吧。”祁老爷一声令下,众人神态各异。
二房自然是陷入了慌张中,而祁染染则是从跪着的地上站起来了,轻轻拍了拍自己刚刚垫在膝盖部位的裙摆,眼中一片云淡风轻,又是一片志在必得。
柴房外早就有自己的人手在看着,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祁染染揉揉太阳穴,随着众人出去的方向往二房院子的柴房方向走。
那马夫就跟在祁染染背后,稍稍落后一步,是极规矩的样子。
“不必害怕,你那些家人不会有事。”祁染染低声对马夫说,马夫便感激涕零地对她用力点点头。
这位祁家大小姐,迟早会成为祁府的支柱。
这是今日在祁府看到这一出闹剧的所有人,心中冒出的唯一一个念头。
越走路越窄,本就没什么月光和星光的夜晚,在通往柴房的路上显得更加阴森。离柴房近了,众人耳中还隐隐能听见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更加阴森了,祁安香裹紧了身上搭着的披肩,也不知是身子被刚刚吹过的风吹凉了,才感觉到寒冷,还是因为这心里的不踏实。
做了坏事,哪能不留痕迹呢?
祁染染余光注意到祁安香的动作,好笑极了。
前世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无论是祁安香还是虞婧羽,都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摧毁别人的家庭和精神。
可她祁染染不是这样的,这是她的原则。
祁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真的站在柴房外面的时候,已经几乎要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女人的哭声是压抑的,夹杂着孩子的哭声。柴房里的女人好像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些什么,具体在说些什么,门外却是根本听不清楚了。
通过听声音的颤抖,祁老爷只能断定,那柴房中的景象必定不是什么好样子。
“混账!”祁老爷怒骂一声,二房的人随之颤了颤。
祁染染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一个了,不是说她的心中就没有同情和怒火,而是她比所有人都理智。
她走上前去,来到所有人打头的位置。
柴房门口,她用力把门一推!
柴房内的场景便暴露在众人面前,那马夫一看,便忍不住自己的热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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