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皱眉,不喜欢这样不听话的许知意,他音调放重,“许知意!”
许知意原本明艳的脸,此刻在白炽灯光下显得惨白,她扯着嘴角,冷冷说:“陆决,你有认真的跟你姨夫说过我爷爷的病情吗?”
陆决:“当然,我打过电话,也交代过王秘书关注这件事的进度。”
“哦,打过电话,王秘书……”许知意扯笑,“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吧,我爷爷心脏不舒服好久了,他一直在等你来,等医生来,这边医院全力配合腾出手术室了,结果呢?一句轻飘飘的关注进度,王秘书关注了么?我爷爷至死都没见到所谓的心脏外科大拿。”
“许知意,你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解决就好了,一切后续事情我会亲力亲为。”
许知意无力的摇摇头,“陆总,不劳费心了。”
说完,许知意走出了病房,往外走一步,她就质问自己一句,“许知意,你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没能力,也怪你从始至终爱错了人。”
许老爷子的葬礼举办的很简单,许知意没让任何人插手,那一日下了雨,她撑着雨伞站在墓碑前,抿唇一言不发,视线低低冷冷的垂下。
许久后,高跟鞋踩在满地落叶中,许知意缓缓离开。
陆决的车子等在墓园门口。
外头下着大雨,许知意的脸被掩在伞下,原本纤细的身子在伶仃的大雨中显得越发单薄。
陆决在许知意走过来之前,打开了车门。
许知意也没有挣扎,坐了进去。
车子在沉默中缓缓启动,许知意视线落向窗外,脸上再无之前生动表情。
这叫陆决很不习惯。
往日里,他跟许知意,总是许知意在寻找话题,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他主动。
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是许知意目光所及之处。
他很享受这样的相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许知意冷冷淡淡的坐在他身边,像是他做任何事情都掀不起她一点涟漪。
车子在一个高级的饭店停下。
陆决记得,许知意说过这里的饭菜不错,她家里出了事,陆决还是愿意耐着性子给她一点温情的。
不过,这点耐心在许知意再一次说出“离婚”的字眼时,顷刻消失。
“许知意,”陆决沉了沉气息,“我体谅你家里出事,不跟你计较,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许知意一席素衣,冷冷淡淡的坐在陆决的对面,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而是看向窗外的雨幕。
陆决心里烦躁的很,他不喜欢她的目光放在除了自己以外的地方。
“许知意,我知道你不满意那天我没去医院,我说过了,王秘书没跟我说,我也扣了他这个季度的奖金了,你爷爷现在已经走了,你就应该让他走的安心,你这样闹,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再者,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太得寸进尺的话,小心会适得其反。”
许知意闻言几乎气笑,“一个季度的奖金?陆决,所以在你眼里,我家人的命,就只值一个季度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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