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娘,请您放过师兄。&rdo;薛如珩说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极度害怕的,可她视白矜云为兄长,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折磨至死。
独天骄上下打量着薛如珩,什么也没说。但内力已然收敛,掌风,煞气,也统统平息。
一滴水,从山dong顶上的石壁落下。
滴答。
石壁爆裂了,轰的一下,犹如被炸开了花。那些大大小小的,圆的尖的石头石柱,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地面也开始摇晃,人就像置身风làng里的船只。
火把灭了。
山dong内,骤然一片漆黑。
连独天骄也略有心悸。
这一次,不是偶然。是花锦娘离开山dong以后,开启了机关。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布置这个山dong,dong内的机关是最简单最原始的,但也最最残忍,一旦开启,山dong就此塌陷,里面的人,将活生生被埋葬。
逝儿看着dong口扬出的剧烈的沙尘,隐约还能听见哭喊和呻吟,她双腿发颤,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牙齿在手背上咬出一道血痕。
有眼泪,却被沙尘阻滞,凝在红肿的眼眶。
白大哥。白大哥。
白大哥。
在心里喊了一千遍一万遍,喉咙里却火烧火燎的,gān灼灼的,疼痛,犹如失声。
花锦娘面对这浩浩dàngdàng的一幕,狂笑不止。可是,她没有想到,身边的人竟向着dong口冲去,她伸手,却只碰到褥衫的一角。那纤纤弱弱的人影,瞬即被滚滚的沙尘与巨石埋没。花锦娘歇斯底里的喊着逝儿的名字,笑容僵住了脸,脸几乎要破裂了。
原来qg之深重,可以深如此,重如此。
迟来(4)
原是早chun,疏影未藏千里树,远y微翳万家楼。但这不堪的qg,又怎能不蒙上不堪的景。于是,只见chun暮,满眼疮痍。
山dong外面,有女子僵硬的杵在那里,如传说中倔qiáng的石头。
乌鸦一直在盘旋。
那叫声,似呼唤着一个永远不再归来的名字。
她守了一天,再一天,负伤的人,残缺着的人,从那被掩埋的山dong里钻出来的幸存的人,都告诉她,少年白矜云死了。他们看着他被压在一块大石头底下,然后,山dong塌了。
甚至有人在说话的时候,从衣袖里掉出一块石头。白色略透明的石头,隐约还有红色的纹路。和山dong的石头很不一样。那个人说,哦,这也许我刚才跟白矜云撞上的时候,从他那里掉在我身上的。
耕烟拣起那块石头,捧在掌心里,只觉似曾相识。但她无力去细想,她的嘴巴张不开,也合不拢,眼睛不是自己的,鼻子,耳朵,全都不是。她不晓得究竟要用什么表qg来承受这噩耗。她如此艰难的,一路寻着他的踪迹而来,却被告知,他死了,她连哭也哭不出来。喃喃的,念着,白大哥,白大哥。我是耕烟。我回来了。
你也回来,好不好?
是端木景灏亲自送耕烟离开了降龙城。他终于决心不再为难于她。当他说,他豁然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不应该让她觉得害怕,不能勉qiáng于她的时候,耕烟感动得哭了。
这也算是她为这段感qg流出的眼泪吧。
端木景灏藏起了所有的落魄,笑着说:&ldo;希望你能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rdo;耕烟很公式化的问他:&ldo;我们还是朋友么?我以后能来看你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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