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久,她依稀听见两个人在她身边交谈。
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怎么样,烧还是退不下去么?”
“宗主,季小姐她身体向来虚弱,此次高烧不退,又喝不进药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那男声沉吟片刻,道:“我或许可以先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万万不可,宗主。”那像是医者的人连忙制止道:“季小姐她灵脉长得比寻常人的纤细十余倍,更加繁杂。您就算向她脉内注入针鼻儿大的灵气,也可能直接撑爆她的灵脉。”
那男声又道:“我可以将真气也凝实的比针细数十倍。”
医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道:“万不得已可以一试,如果她还是喝不进药,这样就算暂时护住了她,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人静了许久,久到季容初以为他们的谈话结束了,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双长满剑茧的手,握住了她的柔软的手。
那男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去煎药吧。”
另一人称是,离开了屋子。
爹。
季容初下意识想要张嘴叫一声,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别说是张嘴了,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动的,她依稀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发了高烧,身上烧散了架,像是被人活生生抽掉了骨头。
我这是做梦了吗?
她迷迷糊糊的心想:我爹还没飞升,我生病了,他正在旁边照看我也就是梦里才能出现这景象了。
这时,季容初右手小指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这微微一动,让她清醒了不少。
握着她手的男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的小指一眼,唤道:“容初?”
季容初感到从她的小指处被注入了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她恢复了一点力气,轻轻的回握了一下男人的手,算是回应。
孟擎宵微微一怔,然后将桌上的药碗拿起来,他拿惯了剑的手竟然有点慌里慌张的,他舀出一勺放在季容初嘴边,“张嘴,把药喝了。”
季容初将原本紧闭的双唇松开,然而刚松开她就后悔了——她爹伺候人的本事实在不是一般的差,一碗药半碗都顺着唇外流了出去,给她浇灌成了一个小药人。
好在孟擎宵多做了几次就熟练了,他动作僵硬的将一碗药喂完,季容初牙关松开,任由苦涩的药汤冲刷过唇舌,带来久久不散的苦味。
喝过药以后,那男人的将手放在她的脑门上儿,似乎是想试一试温度,那只粗糙的大手放上去瞬间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他自言自语道:“嗯,是低了不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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