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鸦雀无声,空气前所未有得稀薄。军权一动,势必有家族得势、有家族蒙尘,搞不好,是会爆发内乱伤及国之根本的。
“皇弟,朕的所有决定都是以国家社稷为重,以百姓为重,皇弟莫要多虑。”皇帝如是说道。圣意呼之欲出。
“呵……”楚承南嗤笑出声,“皇上既然有了主意,臣弟遵命便是。”说完,不等皇帝恩准便径直离开了朝堂。
皇帝虽未当场做出决定,但意思也表明了个七七八八了。
方一退朝,好几个大臣便围住了孟仲将军,贺道:“孟将军此番率军攻打南越,必定旗开得胜!小臣先预祝孟将军早日凯旋!”
孟仲难言激动之情,如果皇上增兵6万给他,而楚承南减兵6万,那他和楚承南之间的兵力就旗鼓相当了。
这可是骁勇的镇北军,如果可以收入麾下,楚国第一悍将怕是也要换人了。
楚承南刚到府门口,就见周丞相的马车停在路边。
周丞相并没有下车,只是掀开车帘同他说话:“王爷平定北狄,功不可没。然,刚进城门就当街斩下18颗人头未免太过冲动,当街的老弱妇孺不是王爷的兵,王爷还是得顾及着点。”
这话一出,冷言第一个不服气:“王爷斩的,是逃兵和叛军!以儆效尤的道理丞相大人难道不懂吗?”
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冷言跟在楚承南身边久了,气性也是越来越大,纵然是当着丞相的面,也敢直接呛。
“冷副将,军法应该在军中执行,岂有当街斩杀的道理!王爷嚣张,恐失民心!”
“本王带兵向来狠辣,所谓将不狠,则兵不能;再者说,这忠君爱国不仅仅是将士的职责,哪怕是贩夫走卒,都应该领受。怕了,自然也就不敢了,周丞相您说呢?”楚承南的语气不紧不慢,说得颇为淡定。
“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老臣只怕惹了民怨,于王爷的名声不利。”丞相接着说道。
“虚名罢了。本王要是打不了胜仗,那才是于名声不利。”说罢,便不再给丞相说话的机会,直接进了王府。
冷言实在是忍不住了,愤恨道:“王爷,那皇帝竟然动了削权的念头!镇北军在战场上以命相拼,这战末清点的活儿尚未结束,他们就急着改编镇北军,当真是狼心狗肺!”
“镇北军设立之初就是用来平定北狄的,北狄现在支离破碎,确实不需要留守那么多将领在北境。不过,要从我楚承南的手里要东西,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楚承南眼皮都没抬一下。
“将军有何打算?”冷言问道。
“他们要镇北军,给他们便是。”楚承南说得有些肆无忌惮。
冷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镇北军在王爷的操练下,已然是楚国最骁勇的军队,如果落到孟仲手里。。。”
楚承南一抬手,打断了冷言:“如若镇北军不那么骁勇,皇帝也不会忌惮我手里的军权。至于孟仲,本王只能说他想多了。”
皇帝文武不算最出众,但却精明得很,如果不是先王遗旨,他根本就不会舍得给楚承南那么重的军权。
孟仲,不过是用来制衡楚承南的一步棋而已。
冷言的武艺是一等一得高,但朝堂上的弯弯绕就不是他的强项了。楚承南继续说道:“孟仲的背后是孟家和窦家两大家族,自从母后窦氏被立为后,窦氏一族迅速崛起,已然是楚国第一大家族,如果再把过多的军权交给窦孟的后人,那才是真正的军权旁落。皇帝想制衡于本王,但也不至于糊涂到去跳另一个火坑。”
这军权给谁,最终都不可能落在孟仲手里,就因为他姓孟。
“军权是一定要移的,至于移给谁本王心里大致也有分寸,给十五递个话,宫里该走动走动了。”
冷言领命,一个旋身便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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