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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梵筠声对他有歉,那他或许该利用一下。
“你向我道歉?”他认真地询问,“你是在寻求我的谅解?”
梵筠声微微眯着眼,抬眸看他,“对,对啊。”
“好。”戚岁安伸出手,理所当然地索取:“你把主仆契给我,我便原谅你。”
“。。。。。。”梵筠声的畏惧之情如弹绳般收放自如,这会儿又松了下来,他问:“咱们是一定要绕回到这个话题上吗。。。”
他注视着戚岁安,话音里带着叹息,“我要怎么才能打消你的这个念头呢?”
这话乍一听有点不要脸。
主仆契也算是他趁戚岁安毫无还手之力时半逼迫着签下的,被奴役者奋起反抗想要抢回卖身契,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所以梵筠声并不是指主仆契,而是戚岁安想要抢夺主仆契背后的求死之心。
此时此刻,戚岁安却开始了头脑风暴。
梵筠声让他生出“为什么”以及厌烦的情绪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包括他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名为“开心”的情绪,都像是他不曾涉及的土地。
这些土地比他生长之地要缤纷太多,即便只踏足了短短半日,就盖过了往日的无垠黑迹。
他知道这些大概是,如果他作为一个正常诞生于世间的婴孩,本该被赋予的颜色。
可他不是人,来了地府就更不是。
他读不懂这些色彩,那就干脆不要读懂。越是深究,这片土地里潜伏的诱惑就会化作质密的细网,长出钩爪,在他因无知而震颤,因声色而沉溺的日渐融入下,把他牢牢困住。
他本不该存在,所以不能被这些色彩留下。他害怕被这些色彩所俘。
“我不会打消这个念头。”
他所处的黑迹看不到希望。他不是世间之物,世道不会赐予他幸运,他坚信会是众多苦难里最隐秘,最无可转圜的那个。
梵筠声扶着额,有些头疼。
他其实听出来这句话并不那么坚定,因为语气中包含的情感因素太庞杂了。
就像是有很多东西牵绊着戚岁安,或是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有了这般固执的念头。
但既然有所松动,就并非不可攻破之墙。既然漏洞在于情感,那便用情感去攻破。
反正时日还长。梵筠声不再纠结于这个,眯起一只眼睛,问道:“你真的不揍我吗?我就给这一次机会哦。”
戚岁安反驳道:“如果我想,可以有无数机会。对我而言,你很弱。”
“你。。。好吧,你说得对。”梵筠声大咧咧接受了,他重新道:“那我换个问法,你暂时不揍我了是吧?”
“嗯。”戚岁安理了理袖子。
“成,那我睡觉了。”
梵筠声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翻篇翻得很快。
他一派懒散地从贵妃椅上站起,挪去了更为柔软的床榻上,刚一躺上便陷了半个身子进去,舒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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