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校门旁,季铭又问了一句:“下半学期还留在一班吗?”
余执转头,正好捕捉到季铭眼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犹豫,期待,又夹杂着一丝余执分辨不出的矛盾。
低头想了一阵,余执难得开了句玩笑:“到时候再让我爸走个后门呗。”
季铭似是没想到他这么回答,愣了一下,随即浅笑了一下:“你还愿意留在一班?”
余执沉默下来,季铭也收回笑意,两人都没说话,默认了一个不愿的结果。
余执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周的经历,但记忆最深刻的还是程翔,梁伟利,还有面前这个狡猾气人的骗子。
余执又想起更久远的时光,有奶奶,跃进区的邻居,还有项炀。
想到现在可能正在被人摁在地上打的项炀,余执不禁弯了弯嘴角:“或许吧。”
季铭一愣,没想到余执会这么回答。
“走了,还是担心一下你没右手怎么考试吧。”余执坐上小吴的车,冲季铭挥了挥手。
季铭看着远去的汽车,直到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才转头走去,那条通往医院的路。
月考
余执迎来了他在文江的第一次月考。
临近考试,班里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是临时抱佛脚型,现在正抓紧每一分钟拼命看书背题,基本三步之内成真空地带。
另一拨是万事随缘型,坚信考试靠的是平常积累,临时抱佛脚是无用之举,现在基本上是呼朋引伴,随时为考场应试做准备,什么敲桌子,打手势,各种暗语之丰富能比得上职业卧底。
这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情景,一团人挤在教室后面交头接耳,剩下的人坐在座位上努力刷题,分割线极为明显。
开始时这两派人互相看不顺眼,常常是站派打扰坐派,坐派举报站派,最后哪边都不讨好。
最后大家看这样不行,提出一个互惠互利的办法,将教室分成两边,互不干涉,之后就成为一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余执发现但凡他熟悉一点的人,几乎全是站派,什么梁伟利,程翔,甚至连班长乔巧也成为了站派的一员。
至于为什么是几乎,因为季铭这货压根就不把考试当一回事,离开考前十分钟,他还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画着火柴人。
开始考试后,余执就没心情管别人了。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不过这一回做下来,余执觉得这回语文出奇的简单,担心是不是自己把题意理解错了,他还专门多看了几眼。
感觉到周围人写得都还算轻松,余执这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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