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抓着桑母,流着泪反复诘问:“娘,为何是我?”
“不是庆儿,只能是你。”桑母冷漠。
桑钧死后没多久,桑母便得了痨病。
她成日咳,而桑大庆却染上了赌瘾,终日与狐朋狗友厮混,见不着人影。
年幼的桑晚开始学会生火做饭、买药煎药,跑前跑后地伺候桑母。
桑母又突然中了风,彻底瘫在了床上。
哥哥输光了家产,一家人从大宅子里搬出去,住进了潮湿阴暗的破瓦屋里。
直到花光家里最后一锭银子,实在是走投无路。桑母咳吐了血,红着眼对她说:
“阿晚,你去求求天生堂的程娘子,让她收留你吧。”
“阿晚,你去求求她,求她收留你。”
“阿晚……”
原来,她知道程娘子是什么人。
也知道桑晚去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在梦里哭得很伤心,醒来满脸泪痕。
程娘子不知何时又来到她的身旁了。
“洗把脸吧,丫头。”
她端了盆水来,难得没有讥讽她:
“这都是命,桑大庆可是她亲生的。”
桑晚沉默地接过帕子,没有吭声。
道理她都懂,可心里还是极其难过的。
“娘子,咱们药铺的人怎么办?陈皮、田七他们都被抓了。”
“他们对咱们天玄门的事知之甚少,就算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的。”程娘子道。
“可他们是无辜的,我们要救他们。”
这些伙计与桑晚朝夕相处,亲如兄妹。
裴谨之曾许诺过她会查清楚的,可她还是担忧。人进了县衙,谁知道会不会屈打成招呢。
程娘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们怎么能为了这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无关紧要?他们可都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人啊。”桑晚不理解。
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命,他们的背后还有家人,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桑晚,收起你的菩萨心。这是江湖,心不硬则命短。你要学会的是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值得让人救。而不是做那蝼蚁,生死都无人在意。懂吗?”
这一句话似曾相识。
裴谨之在画舫上也说过,没有价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留自己一命,是因她还有用吗?
一瞬间,她心底某一处的火苗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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