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谨之眼神锐利,她又惶恐地捏着帕子开始装流泪。
桑晚看得真切。
眼眶都没红,哪来的泪。
演技,负分。
裴谨之蹙眉,没有回应。
裴老夫人脸都吓白了。
“伤着了吗,快让我看看!”
“老祖宗,我没事,您看,一块肉也没少。”裴谨之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他极少笑,桑晚心情复杂。
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哎,可怜的三犇。
他的家人再也等不到他回家了。
*
事态紧急,裴府商议后,派人立刻迎县主入府。
康氏风风火火地点了几个人,着手去办。
裴谨之匆匆赶回昭云院。
离九后脚跟上,关上了书房的门。
桑晚想顺着跟过去,书房外立了两个生面孔的护卫,凶神恶煞,望而生畏。
她转头去小厨房给裴谨之熬药,这才是她要做的份内事。
程娘子前脚才叮嘱她取得裴谨之的信任,后脚他便被杀手当街行刺。
这批杀手应该不会是天玄门的人。
不是天玄门,又会是谁呢?
画舫那夜的刺客?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顷刻就到了厨房。
经过上午一事,厨娘见到她很是客气,要什么给什么。
纵使秋月经过,见她蹲在院子外熬药,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走过去了。
再也没有人敢招惹她,也没人敢同她说话。桑晚只在来回取东西时听到了他们窃窃私语。
“扫把星,谁摊上她,都没好事。”
“三犇早上出门还是活生生的,啧啧,真是可怜啊!”
“离她远点,晦气,害人的狐狸精。”
药炉汩汩地冒着烟,她摸了摸后脖颈。
明明是冲着裴谨之来的,黑锅怎么扣在她的头上?
桑晚拿着蒲扇,越扇越心烦。
*
书房内,裴谨之负手而立。
高大的身影透着戾气,像是随时都要爆发的惊雷,只差一个小小的引子。
离九拱手,摊开手心,递上了从马车上取下箭簇。
“爷,箭头没有任何标记,但这一次的箭簇同画舫那次不同,乃精铜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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