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继日的赶路,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找到了柴家的人,他们行得很缓慢,也很悠闲,似乎是出门游玩一般。
见到柴绍,昕儿几乎认不出他了,与小时候的健壮相比,柴绍几乎变了一个人,他穿着天青色的丝绸长袍,做工精巧却不显得华丽,纤瘦的脸,长得极清秀,面若敷粉、唇若涂朱,兼之身材削瘦,仿佛一个翩翩的浊世公子,他对每个人都很礼貌,含笑的目光掠过来人的面庞,那么的漫不经心,那么的柔软,仿佛看轻了这世上的一切,这样的目光与小时相见之时恍若豹子般税利的目光截然不同。
快速的打了招呼,三号跳下马,压低了声音与柴绍交谈良久,柴绍挥了挥手,柴家的人迅速收拾了行李,翻身上马排成两列跟在柴绍身后。
行至午夜,终于在一条溪边停住,三号吩咐安营,昕儿跟随在十一号身后,十一号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面容绢秀,但不苟言笑,她动作麻利的搭好帐篷,命昕儿到溪边打水,昕儿提着木桶,快步走到溪边,却见柴绍拉着他的马,站在溪中间,似乎正在洗马。
无声的走到溪水上游,打了一桶水,慢慢的向回走,柴绍已经洗完马,拉着马站在岸边,看见昕儿,他咧嘴一笑,“喂,你叫什么名字?”
这般的无礼,昕儿放下水桶,垂手行礼,“四十号。”
“四十号?”柴绍一愣,随即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以排名作为姓名的,我问的是你的自己的姓名?”
“四十号,”昕儿坚定的重复着,“四十号。”
有些失望,柴绍眨了眨眼睛,神情就是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是吗?我一直觉得你的神情有一点儿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过她应该不会进秦楼才对。”
朋友?是自己吗?昕儿提着水桶回到帐篷边,十一号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用完简单的晚餐,梳洗过后,十一号抱剑坐在帐篷边,“你先睡吧,我今日值守。”
将剑放在枕边,昕儿略略的合上眼睛,她不敢深睡,教官曾经教导过,出来执行任务,就是睡觉也得睁开眼睛,否则危险就会在没有提防的那一刻到来。
夜静风凉,不时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昕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见小时候的柴绍,他与李秀宁笑面如花,正觉得欣喜间,突听十一号大声呼唤,“四十号,快起来,有刺客。”
翻身坐起,手持剑柄,十一号已经掀起帐帘,“来的人很多,快去保护柴公子。”
飞奔到柴绍居住的帐篷外,柴绍刚刚穿好长袍,却是一件白色的织金长袍,暗夜里显得异样的突兀,十一号持剑站在柴绍身后,昕儿持剑站在柴绍身前,火光中,看着柴家的家人与秦楼的杀手与刺客杀成一团,那些刺客身手不凡,柴家的家人且战且退,已经死伤大半,而秦楼杀手除了三号外,其余应对得也很吃力。
“十一号,你和四十号带柴公子立刻上路,”三号杀死追到近前的一个刺客,压低了声音,“往西边跑。”
没有犹豫,立刻拉着柴绍上了马,分辨清方向,立刻打马向西边跑去,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十一号面沉似水,“四十号,小心,那些刺客身手不凡。”
因为柴绍身份特殊,所以这一次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九人都是二十号以内的好手,甚至有三号和九号两个十号以内的顶尖高手,适才看他们应对的颇为吃力,单独应战,秦楼的人不一定会输给他们,但若群攻,秦楼的人寡不敌众,定会失利。
疾驰到天明,计算脚程,想必已经距小溪约有十数里,十一号拉住马头,“四十号,我去找些水,你们在这里等我,保护柴公子。”
马匹在道旁,啃食着青草,与柴绍坐在马匹旁,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翻身上马,握紧了剑柄,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柴绍却悠游自在,“他们即使追来,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难道刺客们追杀而来,自己和他引颈受戮吗?昕儿不理睬柴绍,他突然仰面躺在草上,“我越看你,越像我的那个朋友,只不过,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有闲心与自己闲谈,看他如此镇定,也许有过人之处吧!昕儿微微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眼睛却警觉的察看着四周的动静,自己与他本就是陌生人,受过他与李秀宁的恩惠,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今日定然舍命救他,护他安然到达太原。
十一号拿着水走了回来,柴绍仰颈喝了数口,将水囊交给昕儿,“我们现在做什么?在这里等他们,还是直接去太原?”
突然觉得十一号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水囊,心下一动,仰颈假装饮下几数口水,然后塞紧水囊,正要抛给十一号,她已转过身,“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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