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在洛长欢的药膏味道清香,效果也极好,虽仍不能起身行走,但那骇人的青肿却完全消了。
&esp;&esp;知微见清词无聊,便与洛长欢留下的两位婢女合力,将轻巧坐榻搬到了院子里,劝着她在外头坐一会儿透透气。
&esp;&esp;一盏茶功夫后,清词盖着条薄毯,舒舒服服地倚在软软的迎枕上,眯着眼看知微如一个小蜜蜂般忙来忙去,沏好了茶,端上了细点,忍不住叹:“好妹妹,你这么勤快,生生将我衬成了废物,我都舍不得你出嫁了。”
&esp;&esp;“那我就不出嫁了,陪着姑娘。”知微回头冲她一笑。
&esp;&esp;“别。”清词忙摆手,她可不想被赵剑追到天涯海角。
&esp;&esp;想到赵剑,她便想起那日求的平安符,仍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香囊里,不由怅然地一笑,低头翻开手中的书卷。
&esp;&esp;随手拿的书,竟是《四时游记》里的一本《春之序》,洛长欢也读过这本书么?心间浮起这个念头,她唇角微微翘起,待读到潇潇细雨中于龙坞品茶那一段,她想,今年来江南是错过了,明岁暮春,定要于落雨的时候,去龙坞感受那漫山染翠的春意。
&esp;&esp;可许是风太轻柔,日光太煦暖,院子里的杜鹃和素心腊梅也开得太好,她的困意涌上来,捂唇打了个呵欠,渐渐闭上了眼。
&esp;&esp;待醒来的时候,清词睁眼,便看见坐在墙头的洛长欢,如一朵流云,宽大的袍袖被风吹得晃晃悠悠,静静凝视她的目光温柔如水。
&esp;&esp;清词蓦然想起在濯素园见到他时,也是这般情形,只不过,那时,满院浮着花香,以及若有若无淡淡的酒香。
&esp;&esp;满庭芳。
&esp;&esp;清词的眼神从迷茫到清醒,打趣了一句:“今宵酒醒何处?”
&esp;&esp;洛长欢慢慢地笑了,开口道:“昨晚没有喝酒,前几日回了钱塘。”他一句一句不疾不徐,将自己这几日的去处说得清楚。
&esp;&esp;倒也不必如此。
&esp;&esp;清词有些不自在,这感觉,怎么说呢?便如晚归的夫君被妻子质问,忙不迭地交代自己的行踪,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去喝花酒。
&esp;&esp;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你自己的宅子,为何不好好地从大门进来?”
&esp;&esp;洛长欢将她一瞬间的不自然看在眼底,心里暗暗好笑,悠悠道:“我也不知,许是佳人在此,不敢唐突。”
&esp;&esp;清词笑瞥了他一眼,“我算什么佳人?”
&esp;&esp;“一曲清歌酒满樽,愿做鸳鸯不羡仙。公子的佳人,在西湖之上呢。”她拿书遮住一半脸,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esp;&esp;美人灵动,宜喜宜嗔。
&esp;&esp;洛长欢蓦地感到纯然的欢喜,他青涩的少年时期,并未遇到令自己心动的女孩儿,可在此时,在这个已沉稳许多的年岁,忽然便感到年少的心动。
&esp;&esp;他想,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女子,都不会也不舍放她离去。
&esp;&esp;洛长欢从墙头潇洒地跳下来,走到榻旁,忽然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低声问:“醋了?”
&esp;&esp;“怎么会?”清词顿时羞恼,“我管你做什么?”可再回想自己方才的话,可不是生了歧义?
&esp;&esp;她往后躲了躲,手里的书被洛长欢抽走:“看的什么书?”
&esp;&esp;“从你书架上取的。”
&esp;&esp;“哦,还以为你瞧的是话本子呢”
&esp;&esp;“偶尔为之罢了,我岂是那般浅薄之人?”清词大窘,在书院有一次听学生讨论新出的话本子,她心里痒痒,遣知微偷偷出去买,不想被洛长欢抓了包。
&esp;&esp;洛长欢“呵呵”了一声,不置可否,但见她双颊绯红,他适可而止,一撩衣摆,在榻边坐了下来。
&esp;&esp;随着他的靠近,天风木叶般清淡而又悠远的香气萦绕鼻端,是洛长欢在书院里惯用的香,很熟悉,很好闻。
&esp;&esp;洛长欢便见清词神情放松了许多,旋即皱眉:“你坐得这么近做什么,丫头们都在呢。”
&esp;&esp;“哪还有什么人?”洛长欢浅浅一笑,又道:“我瞧瞧你的伤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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