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正想出言调侃,他却已经收敛好情绪,转头笑着看我。
“陛下,现在可愿聊正事了?”
他扳回一城,我心下惋惜没能让他承认那分悸动,只能配合着将此事揭过,抽出砚台下那封战报抛给他。
霍临渊已经来信,目前和突厥战况焦灼,还未分高下,需要做好长期对垒的准备。
我其实早有预料,也知要寻一人搞定军需后勤,便正好召瑾安回京商议此事。
他凝眉浏览奏折,我见他神色严肃,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他眉间。
作乱的手被他捉住。
他无奈一笑,语气软得像在哄小孩子:“陛下。”
我心虚地不去看他,一双眼落在窗外的秋色上:“没忍住。”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身侧,却没有放开。
甚至看折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摩梭,像是在把玩一块玉石。
被他握着的手不知该不该收回来。
若是不收,脸上的热度实在止不住,可若是收回手,下次如此亲近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从前不是没幻想过同他这般那般,可第一次如此亲密,我竟然只觉得手足无措。
我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
“瑾安以为如何?”
他将折子收好,带笑的目光在我们交迭的双手停留一瞬,而后看向我:“臣请命负责此次战事军需。”
瑾安的确是我属意的人选。
军需一事是重中之重,需得要人坐镇,而他如今是地方大员,又是由我亲自提拔认命,任谁也不敢耽误。
朝廷征粮势必牵扯众多利益,他这样有手腕的人才能办得下来。
况且我派瑾安去不仅是为了战事,也是为了他的将来考虑。
他先前赈灾有功,又把河东各地打理得仅仅有条,我已有充分的理由将他调回京城升官。可这样的功劳却只能给他换个不高不低的官做。
我想给他旁人没有的荣耀,又盼他一路光明磊落,不遭人非议。若是贸然提他回京给个太高的官职,实在难堵悠悠众口,必须得再给他添一份功劳。
只要他能办好这项差事,我便能将他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无人可置喙。
初为京官便是正三品,何等殊荣。
因而即使心中无数次猜测过他曾对霍临渊有过情愫,我还是做了最合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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