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云绥莫名笃定他就是在注视着自己。
他把被子拉高,遮到鼻子下方,闷闷地问:“你干嘛还打坐?”
黑暗里,迟阙的影子歪了歪头,幽幽道:“我在想,你要和我盖一床被子吗?”
云绥呆住了。
“我上来的时候忘了搬……”
迟阙摸了摸鼻梁,思索一番正要翻身下去,云绥拉住他的睡衣下摆,把自己从被子蚕蛹里解放出来,拍了下旁边的空位小声道:“你睡吧,双人床,双人被子。”
他说完又有理有据地找补:“两个双人被放在一起太占地方了。”
“你确定?”黑暗里的人影动了动,像是要躺倒,“我很困,躺下可能就不乐意再起了,你反悔了就自己下去……”
“睡你的觉吧!”云绥没好气地把被子丢过去罩到他身上,掩耳盗铃似地闭上眼。
床垫轻微下沉,被子被人扯了一下,另一个人躺了进来。
云绥四岁以后就没再和任何一个人睡过同一张床,没想到打破这条线的人居然是最不可能的人,心中不由紧张。
定制双层床的上铺即使宽敞一些,也不是可以宽松容纳两个人的大小。哪怕两人都有意避免,迟阙躺下的那一刻,他们的胳膊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明明还隔着一层睡衣,却不知怎么,这次间接的肌肤相贴似乎格外滚烫,短暂触碰的部分温度不断烧起来,燎原似的游窜了云绥半个身体。
迟阙维持着睡下的姿势躺平,半天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率先打破沉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云绥猝然回神。
“没事,这床空间小。”他故作镇定地翻了个身,极力压制住有点发颤的声音:“我侧过去睡,就不会碰到了。”
他转了方向,却没有睡着,似乎全身一半的精神细胞都集中在后脑勺等着观察迟阙的反应。
过了一阵,他感觉床垫轻轻鼓起了一点。
原来和他选了相反的方向啊……
云绥心一沉,莫名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也许是因为陪睡的人近在咫尺,他这次闭上眼睛后没有再见到贞子姐姐,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背后的人太熟悉,睡梦中他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突然听到面前像是有缓缓滴落的水滴。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不大却不紧不慢,很有节律。
难道是洗漱室的水龙头出问题了?
云绥迷迷糊糊地想着,费尽力气睁开眼。
睡在旁边的迟阙不知何时转了过来,双眼空洞地睁着,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滚落,已经毫无生气。
在他的背后,还漂浮着一个白衣女鬼。
云绥目眦欲裂。
“啊!”
他惊叫一声猛地睁眼,冷汗洇湿了睡衣,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咙,猛翻身抓住身旁人的手臂。
迟阙睡眠浅,被他牢牢抓住后也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左手摸索了几下抓住云绥的手,含糊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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