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莱顿时又气又怒,像个炮仗一样转身,被我拉住。
我木然地看着她,“莱莱,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心疼开口,“医生说你刚流……做了手术,身上也有伤,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我现在就想走。”
我径直起身,仿佛感觉不到小腹几近致命的绞痛,在江莱错愕的眼神下,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离开。
“阮阮……”
江莱连忙抓起床头柜上的一袋药跟上来,“好,都听你的。”
除了肚子,我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泛着疼,有江莱扶着,也走得并不快。
更不巧的是,我们去电梯口,还要从傅衿安的病房门口经过。
“南枝?”
傅衿安看见我,倏地叫出声,又推了推傅祁川,“我好像看见南枝了,你看看是不是她?”
旋即,傅祁川那双漆黑的眸子就朝我的方向瞥来,起身大步出来。
江莱有了发作的机会,“傅祁川,你眼里还有你老……”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傅祁川在我身前站定,脸色冷得可怖,厉声打断江莱的话茬,一字一句像匕首一样插在我的心尖上。
“阮南枝,你明明是那么聪明理智的人,为什么冷眼看着她这样任性胡闹?她怀了孩子,你不知道吗?!”
劈头盖脸而来的质问,叫我狠狠懵在原地。
我揉着疼得钻心的小腹,苍白开口:“你说什么?”
“她流产了!”
傅祁川指着病房内的方向,眸光阴鸷,“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医生说,她以后都很难再有孩子了!阮南枝,你满意吗?!”
“……”
他的这声诘问,叫我身体都跟着抖了抖,喉咙像堵了块吸饱水的海绵,唇边扯出苦涩的弧度,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她流产了啊?”
可是……
我也流产了啊。
傅祁川。
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血,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认认真真期待了这么久的孩子。
我也一直以为,就算哪天没了这场糟糕透顶的婚姻,我也可以有孩子陪着我。
但现在,都没有了。
我好像……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了。
他口中所说的,傅衿安的一场“胡闹”,让我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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