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打来电话,问程芊晚上为什么不在家,程芊这才意识到自己住在邵爷爷家的事还没有告诉何飞。
果不其然,何飞暴跳如雷,说程芊做事也太不管不顾了,万一邵家的家里人回来发现这有个仗着老人神志不清就来吃白饭的人,人家怎么想?万一人家认出程芊是谁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她又该如何自处?
程芊听着何飞的训斥,虽然有些烦,但她心里明白这一次何飞是对的,是她没有权衡好利弊,带着一种赌徒的心理,也想接受老人对她的好。
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所投射出的爱意,如婴儿的襁褓,给了她无上的安全感。
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总是渴望家的,只有和这个老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扎了根。
这天程芊约了许嘉年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许嘉年推开门,看到一处俏丽的人影。
即便此刻正值深秋,天气渐冷,程芊还是穿着略短的露脐上衣,将自己健美的身线展露无遗,一条黑色皮裤搭配马丁靴透着活力,与她本身带有强烈冲击性的美相得益彰。
她的左耳处带着一处银色的耳骨钉,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黑色的长发自然散落,发质硬而厚重,带着一丝凌厉披在她的双肩。
程芊正百无聊赖地把玩新买的毛茸手机壳。
“你来啦。”程芊难得语气带着一丝俏皮。
“恭喜,沉冤得雪。”许嘉年拉开椅子,坐到了程芊对面的椅子上。
程芊抬手唤来服务员,“要一杯卡布奇诺。”
“一杯美式,谢谢。”
许嘉年转向程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程芊扯下口罩,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机壳,淡淡道:“不知道,其实,我不怎么开心。”
听到她这话,许嘉年也垂下头,再开口时,语气沉了不少:“我明白你,你这么看重感情,肯定对江涵的事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她非要把这件事放到网上,甚至还想推你坠楼,你肯定不想做得这么绝。”
店员将二人的咖啡送了上来。
白色咖啡杯上的爱心拉花很美,程芊弯起唇角,轻轻吹着泡沫,感受它的颤动。
程芊缓缓开口:“可能,唯一好的事就是,通过这件事也顺带曝光了她父亲家暴的事。”
许嘉年面露疑惑:“我想知道,为什么她既然懂得用网络舆论,为什么不举报她爸家暴呢?”
“她害怕。”程芊说,“之前她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你想,就算大家都知道了她爸家暴的事,又能怎样?她还是要和她父亲生活在一起,下一次,可能就会打的更狠。”
许嘉年蹙着眉,点了点头:“也是个可怜的人,怪不得心理扭曲。”
程芊缓缓呼出一口气:“好啦,这事已经过去了,云开雾散,我们应该开心才对,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另一件事。”
许嘉年举起身前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听到程芊的话,他轻轻抬眉:“什么事?”
程芊把她遇到邵爷爷的事告诉了许嘉年。
许嘉年的面色逐渐凝重。
“阿芊,你太冲动了这次,你就这么住在一个陌生人家这么久,万一这个老人的家人找过来,你怎么解释?他们会怎么想?”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程芊的眼神盛满了迷茫,她的声音飘进许嘉年的耳朵,没有抬杠、没有质问,是真的不知所措。
许嘉年心脏一揪,他避开程芊炽热的目光,语气却带着一丝坚定:“其实你知道怎么做对吗?想办法联系他的家人,来带他走。”
程芊用力闭了闭眼,午后的光线太强,她的眼睛忍不住红了。
她的确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那天,当老人带着满满的爱意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水果和酸奶时,她的精神就仿佛不受控制地被牵引,极乐的伊甸园向她敞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停留,前往,即便知道是诱惑,是危险,可人就是这么脆弱,哪怕知道美好终究是短暂的、终究会破灭的、后果是痛切的,却还一如既往趋之若鹜。
“好。”程芊嗓子有些哑,“可是他说,今晚为我做了牛肉炖土豆,我吃完,再叫他的家人来。”
隔壁桌肥胖的男人挺着啤酒肚对新的项目信心满满侃侃而谈,置身于鼎沸的喧闹声中,程芊却觉得异常孤独,像坠入深海,冰冷的海水将她包裹,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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