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试图解释,不用等伤好,他现在就可以离开,而且也会把钱如数奉还,可他努力许久也不能发出声音,只从喉咙里冒出几丝细弱的气音。
他又用力试了几次,结果使得本就干裂的嘴唇溢出不少血珠,看着渗人。
乔溪连忙回身到院子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急匆匆返回,又将打湿的布巾拧干,弯腰帮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净,没好气的说:“你别说话!”
沈夷光哪里肯听他的,他此刻才慌张发现自己越是想动身体就越沉重,看来短时间是起不来了。
他顿时心急如焚,岑儿还一个人在山里!
山中毒蛇毒虫那么多,说不定还有野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该怎么活!?
就算他能侥幸避开,没有人帮忙找吃的,他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想到这沈夷光急得浑身冒汗,嘴唇抖了起来,脸都憋紫了,使劲浑身力气,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他绝望的想,要是就此瘫痪在床,岑儿怎么办?
想到先帝临终前的托付,沈夷光恨不得以头抢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伤有多重,只在乎独被他留在深山里的小太子该如何存活。
乔溪见他情绪激动浑身颤抖,以为伤口疼痛难忍,不禁也有几分心软。
可他也没办法,就算林大夫医书再怎么高明也有时代局限,手头没有止痛药也没有消炎药,沈夷光就算活活疼死也没办法。
“你、你忍忍。”不忍心看沈夷光痛苦万分,乔溪伸手轻拍他的胸口,学着小时候爷爷哄他,语气软和不少:“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疼,睡一觉就好了。”
沈夷光根本听不进他的安慰,他想,要是岑儿出了事,他该怎么面对先帝?
更何况就算不是太子,岑儿也是姐姐唯一留下的孩子,是与他有一半血脉的亲外甥,无论如何,他都割舍不下。
“岑……岑……”他拼命想发出声音,抓着乔溪的手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乔溪看他想说话,解释道:“林大夫说你中的蛇毒凶险,差点就渗入心脉,现在不能说话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都不宜情绪过激,不然真一辈子瘫痪怎么办?”
乔溪这话不是瞎说,他也是大山出来的,小时候他们村有个大伯进山打猎,不小心走太远被蛇咬了,虽然救回一条命,可是从此彻底瘫痪,一家老小都靠他养活,哭得比他死了都惨。
听说可能会瘫痪,沈夷光总算勉强安静yi下来。只要有治好的希望,他就一定不能放弃。
他还需要这双腿完成先帝所托付的事,还要继续镇守大邺边关,为岑儿守好万里江山。
事已至此,沈夷光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
也许岑儿听了他的话藏得很好,没有遇到什么猛兽蛇虫,也没有遇到赵昱派来的杀手。又过于他能找到自己先前给他找到的果子,不至于饿死。
只要撑过几天,哪怕只有一条腿能动,沈夷光都会义无反顾去找他。
因为方才太着急使力过多,沈夷光体力耗尽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昏迷。
朦胧中他感到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动作又轻又软,偶尔手指碰到他的嘴,触感一片温暖,让他忍不住有些留恋,好像回到了幼时练功回来,姐姐细心给他擦汗的时光。
不同的是,这人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气味,虽然很淡很淡,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会是神仙吗?
……反正肯定不是那乡野村夫。
沈夷光陷入黑暗前迷迷糊糊的想着。
乔溪见他睡着,想着反正水都打了不能浪费,干脆给他浑身都擦干净,他实在是太臭了。
忍着沈夷光身上传来的恶臭,乔溪拿着湿布粗暴地照着他的脸一顿揉搓,就像用砂纸磨墙,差点yue了出来。
等他忙完,乔溪两指捏着沈夷光身上扒下来的看不出颜色的沾满干涸血迹的破布衣服丢出去,打算待会生火烧了。
然后他又重新打了盆干净水回来继续,几个来回后,沈夷光身上才渐渐干净。
也就是这时候,乔溪才看清捡回来的男人长什么样。
那词叫什么来着……
剑眉星目。
乔溪打量着床上已经全果的男人,止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这身材长相配置一看就不是普通路人,他该不会真的捡了个大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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