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了?”祈墨关心的问。
卿予本想说被狗咬了,却又不好解释怎么会咬到唇,
她只得恹恹的对孩子们说,今日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先生,以后你太过操劳,我与秀韵就做你的眼睛。”
祈墨懂事的说。
卿予笑笑,她勉强喝了一碗白粥,又指导完孩子们的诗书文章,此时已晓挂霜天,月影婆娑。
她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听雪斋中。
昔年她未出阁时,每到深秋夜里,听雪斋廊下总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宫灯,屋里也早早燃上了红萝碳。
她怕黑怕冷,哥哥就无比娇宠她。
此时的听雪斋寂静无声,只有她孤独的脚步声在暗夜中响起。
卿予放下灯笼,点上了灯台,然后撑着脸,独坐在书桌旁。
身旁无人,脑子里又乱纷纷一片,浮现出今日马车里被李皓宇搂着肆意轻薄的画面。
如今这个暴君是越发混蛋了,对她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简直罔顾一切男女之别,君臣纲常。
“林爱卿,若下次再披散头发出现在朕跟前,朕一定成全了你爬龙床的机会。”
暴君的话,此时不断回响,让她羞愤交加。
而这个混蛋戏谑的眼神,手指抚过她肌肤的触感,让卿予心底发凉,眼底一片恨意。
但坐以待毙永远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不让她安坐,那她也不会让暴君好过。
卿予展开信笺,提笔蘸墨,即刻修书去药王谷。
她要向叶昀讨一份无色无味,能送人去西方极乐世界的毒药。
只要李皓宇还敢动她的发簪,休怪她干一票大的。
不就是弑君吗?反正她也没九族可诛了。
这大逆不道的危险想法,也没能让卿予心头的火熄灭。
暴君的话,依旧犹如魔音入耳,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所以,下一次单独相处,他就有可能管不住自己精虫上脑了?
卿予气得在信柬上补了一句话,若毒药能让人口眼歪斜,七窍流血,就更好不过了。
入夜,紫宸殿内。
崔逖拖着伤腿,跪在殿中。半只银色眼罩,遮住他的左边眼睛。
他才去太傅府不到一日,就被教坊司主动接回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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