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娆将无忧放到地上,取下锁头,绕到叶寒川身前,试图拔出他肩膀的锁链。
但经过这么多天,锁链已与叶寒川的骨肉牢牢长在了一起,一拔锁链,浓稠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叶寒川也疼得脸色一白。
千娆不忍心地停了手,忍不住骂道:“荀不移这个大恶人,怎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没事,”叶寒川说,“再来。”
千娆看看申屠令与那蒙面人,两人转眼就能分出高下,已经没有时间能够耽搁。她将蓄真眼中的内力灌于双手,一狠心,一把将叶寒川两肩的锁链同时拔出。
随着锁链“铮铮”落地,叶寒川也倒在了千娆肩头。千娆取出帕子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肩上的两个血窟窿。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手笨了……”千娆心疼地去查看叶寒川低垂着的苍白的脸,却看到他已然变了眼神。
他起身将千娆轻轻推到一旁,朝打斗的两人走了过去,喝一声:“申屠令!”
申屠令剑锋一转,忽然几个快招逼退蒙面人,调转剑头朝叶寒川猛刺过来。
眼看凌厉无比的攻势,在叶寒川眼中却极其明了,他轻轻几个动作避开,适时出指在申屠令手上一弹,申屠令险些丢了剑,赶紧跃了开去。他捏住被弹断指骨的小指有些心惊,但看叶寒川两肩不断有鲜血渗出,胆子却又壮了些,再次握紧了剑。
“怎么,”叶寒川的嘴角露着一抹讽笑,“以为练了几道药功,就能和我抗衡?还是以为我受了伤就奈何不了你?我便让你一双手,你又能怎样?”
申屠令一言不发,又挺剑攻来,叶寒川果然背起双手,几个腾挪避过申屠令的剑锋,寻着破绽一脚将申屠令的左臂踩上墙壁,“嘎啦”一响,申屠令的左臂应声断裂。
“还能拿剑是吗?”叶寒川冷冷一笑,“不过是我想让你多拿一会儿罢了……”
叶寒川说着,身子忽然轻微摇晃。
千娆皱起眉头:他这些天到底把身子耗虚了,肩膀的血窟窿也没止住血。
这轻微的摇晃自然也没逃过申屠令的眼睛,他趁机再次举剑刺来。叶寒川顺势倒向一边墙头,避过剑锋,适时出脚踢中申屠令左边小腿,又是“嘎啦”一声,申屠令跪倒在地,叶寒川紧一步,踩住他右边小腿,施力,申屠令的右腿骨便也断裂,再也站不起身。
叶寒川在他面前勉强站稳身子,命令道:“举剑!”
申屠令弓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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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川眼神一凛,又一脚踩断申屠令右臂。“咣当”一声,申屠令的剑终于落地,申屠令也终于如野兽般惨呼起来。
叶寒川一把捏住他的咽喉,止住了他的惨呼。
“知道为什么你总慢我一步吗?”叶寒川说道,“因为这是我与生倶来,你就是再练二十年、三十年也学不了我的模样。”
这时,一条绢布从申屠令松散的衣襟里露了出来,叶寒川取出丢在地上,千娆上前一看,这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不正是那金眼药功吗?看字迹果真像是宣沛手抄。
千娆赶紧将绢布收起,问:“这个你还给谁看过?”
叶寒川稍稍松了手,申屠令咬着牙,总算说出了他第一句话:“练功秘法,岂可示人?”
“这不是好东西,”千娆说,“练了它你会落到何家兄弟一样的下场!”
“一年后我会回来找你,”叶寒川说,“如果我发现你还在练这我叶家的功夫,我不会像今天一样打断你的双手双脚,而是把它们一一砍掉,让你一了百了。”
“两位,”一直站在一旁的蒙面人这时沉着嗓音说,“有人过来了,如果二位信得过的话,请跟在下来。”
千娆与叶寒川对视一眼,丢下申屠令,跟着蒙面人往巷子深处去。这蒙面人显然是当地人,对这巷子非常熟悉,带着千娆二人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快速穿梭。
千娆看眼前这蒙面人的背影熟悉,心里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想起自己那个没法相认的亲哥曾经的遭遇,有些于心不忍地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断人手脚?怪残忍的。”
“这能让人吃尽苦头,却又不会误伤性命,”叶寒川说,“简直是上上之选。你不忍看,下次不在你面前这样做便是。”
三人穿过几道巷子,来到一处院落。蒙面人引千娆两人进院,轻轻栓上院门,说:“这是我家的一处别院,没人住的,现在方面几十里的武林人都在往启城来,两位在这里躲躲吧。”
千娆望着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忍不住唤了声:“宣沛!——我知道是你,把面罩摘下来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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