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不移并不理会她,紧紧盯住叶寒川,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在你眼皮底下被偷,你敢说不知道是谁?”
“我若知道,”叶寒川答,“早将他挫骨扬灰,何必等到他练成了,再来击杀?”
荀不移不置一词,揪住铁链的手紧捏着,稍一动作便可教叶寒川痛苦不堪。
千娆噙着泪眼睁睁望着,只要她说出使金眼播散的人是宣沛,叶寒川就可免受皮肉之苦,但她……好不容易才知道宣沛还活着,怎能再将宣沛置于险境?
“他说的都是真的,”千娆狠狠心,说,“你这样折磨他,又有什么用?”
“折磨他没用,”荀不移突然放开叶寒川,将视线落到了千娆身上,“但若折磨你可就有用了。”
千娆心一横,心想叶寒川受得,自己也受得,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随你怎么折磨我,反正,这样也不过是逼他胡乱攀扯别人罢了。”
说着警告地望向叶寒川,暗打主意如果叶寒川看不得她受苦,供出宣沛,她就指他胡言乱语。
“荀不移!”叶寒川勉力站起身,“我身背人命无数,你想怎样悉听尊便,我不算冤枉。但她无辜,你不要逼人太甚。”
“二师兄,”端木不尘也说,“我看他不像在说假话,倘若逼得他胡乱攀扯,反倒误事。”
荀不移瞪端木不尘一眼,露出质疑的神色,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哼”一声走了开去。
千娆挣脱端木不尘,扑到叶寒川身上,看着他被铁链活生生穿过的血淋淋的肩膀,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别哭,”叶寒川说,“别吓着无忧。”
千娆止了哭声,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叶寒川勾勾嘴角,说:“没事,看着吓人,伤不到要害。”
“他这是做什么?”千娆流着泪问。
“这是锁我琵琶骨,”叶寒川说,“琵琶骨被锁,我这两条臂膀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但他锁不了我多久,用得到我时,还是得打开。”
“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千娆哽咽道,“他们得怎么折磨你。”
“他们冲我一个人就好,”叶寒川说,“只要别伤了你和无忧。”
“不,”千娆说,“你不用顾着我,我什么也不怕。至于无忧,他既然投生到叶家,总要比别的孩子多受些磨砺的。”她这般说着,却又不忍地望向无忧。
无忧受了惊,这时还在哇哇大哭,不管李不吝做鬼脸也好,恐吓也好,都无济于事。
“我就说不该让那乳娘喂了奶就走,”李不吝抱怨着,“现在这娃娃不肯好了啊!吵死我得了,比挨刀子还难受。”
“把孩子给我吧,”千娆慌忙抹了泪说,“我马上就能哄好。”
李不吝面上一喜,随后疑虑地望向荀不移。
“叶寒川都被穿了琵琶骨了,”千娆说,“你们还顾虑什么?老这么吵着,陈小侠也不好休养啊。”
荀不移瞥瞥叶寒川,没有作声。
千娆连忙起身上前,将无忧抱起。终于将无忧搂在怀中,她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她想将无忧抱到叶寒川身边,但被荀不移拦住。
“就在这里哄,”荀不移说,“哄好了马上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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