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木偶”需要什么心智?何况对方本来就已经疯了。
现在,瑞文有的是时间练习操纵“木偶”的技巧,相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学苦练,自己一定能让木偶学会行走,学会跑步,甚至学会跳阔步舞。
他检查了一下“木偶”的随身物品,这人身上的衣服光鲜,但没有腕表和打火机,一个薄笔记本上写满了数字和日期。他应该是帮人记账的伙计,直到今天晨昏还在勤勤恳恳地干活。
相信我,伙计,与其在阳光下死去,不如痛苦憋屈地多活一段时间。也许你有天还能清醒过来。
瑞文在心中对这位不知名的可怜人默念道,然后牵起丝线,让对方以蜘蛛爬的形式跟着自己走上了街。
一个发光的人和一只发光的大蜘蛛漫步在前往日轮街区的石板路上,前方慢慢出现了一排精致的小洋楼,几只体型各异的哈斯特尔从耐热的灌木丛里探出头来,注视着两名不速之客。
一般情况下,治安官不会受理失踪案件,但阿加雷斯教授的失踪,或者说,阿夏古雷大脑的失踪得到了先锋派学者的高度重视,不排除他们会自行组建调查团队,或者雇佣其他侦探追查,但自己是唯一一个掌握了“永恒”这条线索的人,其他人大多只会往学术界竞争者或保守派敌手的方向想。
瑞文在心中数到了日轮三路,左侧的第十二栋房子,这栋小楼后方有座温室,用隔热玻璃围得严严实实。
他让“木偶”留在路中间较为空旷的地方,自己凑近花园篱笆,抽回丝线,抛向房梁,借力直接翻过了篱笆,稳稳地落在了庭院里的石板小路上
他立刻注意到了地面上凌乱的干燥鞋印,踩在没铺草皮的土壤上。只有一种鞋印,属于成人男性,深度相仿,但分布让人感觉主人正处于极度混乱中。这并不难解释,和“流氓的低语”不同,“沉重的知识”相当于两个完全独立的大脑和两个完全分立的意识,遗产本身拥有自己的记忆和知能,植入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磨合。
何况是同行相轻的两名植物学家。
他避开庭院里的花草,仔细观察着喂鸟器、防食肉松鼠的尖刺栅栏和残留着一些水迹的鸟儿浴池,里面晒干的黑色羽毛属于锯齿莺,一种以啮齿类动物为食,能唱出悦耳歌声的鸟儿。
脚印由始至终只有一种,遍布整座庭院的各个角落。瑞文跟踪着这些脚印的步伐,试图模拟出教授的行走路径。他的脚步时而平缓,时而急促。阿加雷斯教授可能在庭院里和自己的新脑子进行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学术辩论”。
然后,脚印突然一拐,朝着庭院后门走了出去。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发现外来者的踪迹,他多半是自己走出去的。
瑞文翻出篱笆外面,试图寻找到更多痕迹,但阿加雷斯教授的鞋从花园里带出的干燥泥土很快就被用完了,他仅能凭借几个脚印判断出对方走向了东面。
瑞文叹了口气,把“木偶”拉了过来,操控它的嘴,念出了“愈合之触”,让对方把手覆盖在了其中一个脚印上,和地面隔了几厘米。
而他自己则蹲下身,把手表的指针提前往回一拨,用秒针当作计时器,仔细地数起了脚印消失所需的时间。
瑞文在梦里做过计算,“愈合之触”持续作用于同一事物的速度,前十五秒以分钟计算,六十秒之前以小时计算,在那之后每秒以天、星期甚至月计算,如果对一样事物完整地使用“愈合之触”,推测最多能让它的状态倒退十年。
而脚印消失用了大约39秒。
阿夏古雷教授走出庭院的时间约为24小时15分钟之前。正午可长可短,但最短的记录不低于10小时,最长不超过13小时。考虑到对方大概率没有防晒伤遗产,因此,总时长减去今天晨昏的12小时和自己赶来这里的大约一小时时间,就是昨天正午的持续时间外加能够让阿加雷斯教授出走的时间,两者的总时长。
瑞文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假设昨天正午为最短的10小时,那阿加雷斯教授能够在外面行走的时间最多也就只有约1小时15分钟,只可能更少,不可能更多。然后,他就必须要寻找掩体。
放眼日轮三路东面,全都是民居,能供人躲避阳光的地方很少。继续往东走,是空旷的红溪公园,再走就上山了。
嗯。。。。。。沿路一直走去公园那碰碰运气也无妨,反正正午还长着呢。
瑞文牵着“木偶”,开始往东走,一路留意着民居旁的车库、凉棚,以及其他可能藏人的地方。
他在高级住宅区边缘处的一片绿地上再次发现了疑似阿加雷斯教授的脚印,鞋底的花纹完全一致,步伐丝毫没有加急,但是不再徘徊,仿佛有了个笔直的目标,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继续往东走去。
一直延伸到红溪公园。
瑞文不再执着于地毯式排查,如果对方进入了公园,那么他需要做的就只有找出公园里为数不多可供躲避正午的地方,直接进去寻找更多线索。
如果所有地方都没有,那他就只需在附近一带搜寻焦尸的痕迹就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外部排查后,瑞文把目光锁定在了红溪公园里的几座杂物间和废弃的小店铺上。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开店简直是个灾难般的主意,多数商店不过几个月就关门了。
十指已经接近完全发麻。他解除了“扰乱之丝”,把“木偶”撂在一边,自己沿着道路快速搜寻了几个地点,
在最后也是最偏僻的一个小杂物间门口,他看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经过一个正午的暴晒,已经完全干透。门口同样有脚印,这次不止阿加雷斯教授一人的。别人的脚印进进出出,而他的只进不出。
瑞文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代表阿加雷斯教授或许已经遭遇了某种不测。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颗火松树上,伸手快速折了一根树枝,看着它慢慢染上流光,就像朱莉爱看的童话故事里那些大巫师的魔杖。
这根“魔杖”的作用只有一个,熔化东西。
瑞文靠近杂物间的屋檐,让身上的丝网稍稍冷却,深吸一气,把树枝凑近门上的锁,拔出枪,口中低声念出了大半句异咒,在关键定语前停住,做好了双重准备,以备门后可能的突然袭击。
门锁慢慢烧融,正午的热空气上升,一阵风吹来,把杂物间的门给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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