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瑞文把金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又给他全身补了一遍“愈合之触”,反复叮嘱他不要乱动,因为不晓得还有没有没注意到的内部创伤,然后才披上“夜风之护”,放心出门。
情况他大致摸清楚了,但他完全不敢相信,金这小子被他带回家,才短短一个月,居然就能干掉水怪鱼市场的头号人物,拥有一半虚海血统,身负三四件橙色遗产的“中指”,自己几乎完全没插手,就帮他打了只鸟。
尽管不计算折损,那五十多只鸟基本上能干掉任何没有红色遗产、没有虚影能力,且肉体强度不强于治安官的人。
这日后肯定会给他惹上更多血淋淋的麻烦。不知道那些风魔鸟接下来会怎样,瑞文隐约记得,这种生物的族群内部好像有世袭制度。。。。。。
该不会直接认金这个“鸟宝宝”当王吧?
瑞文在烈日下加快了脚步。他在正午暂时无人陪伴。手表早就停了,正午没有时间之说。
日降街挂起了“长草音乐会”的隔热横幅,上面的隔热漆正像没干的油漆一样不停滴落。
今年的主赞助商是约克糖蜜公司,一家在朗姆战争结束后趁机崛起的糖蜜制品公司,主要生产工业酒精,其次是生产利咽麻醉剂的莎诺菲公司。
每届长草音乐会都是经济学家预测投资走向的风向标,尽管他们的预测真的仅供参考,奥贝伦突发事件太多,该崩盘的时候,崩的是毫无预兆,还会顺带逼疯一大批人。
将来瑞文空调公司面世后也得多少蹚一下浑水,但瑞文百分百确定自己不会亲自参与经营。自己可能需要一名信得过的经理人或一家合伙公司。
许德拉会所门面的当铺已经近在眼前,挂上了卷帘门,卷帘上也有一个鲜红的双头蛇里拉琴徽记,约一人多高。
“待客”真不周到,瑞文闷闷地想着,寻思着自己到底该怎么进去。
双头蛇却突然动了起来,两个蛇头交错而过,分别咬住琴身两头,形成了一个心脏形状的闭环。
闭环内部赫然映出了另外一片风景,一条幽闭的大理石走廊。
操控血液的能力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过,考虑到对方还拥有“真理之号”这种沾染独立存在气息的物品,疯导演手上的怪东西一定不少,区别只在于常不常用而已。
瑞文向前踏出一步,立刻就进入了对面的空间。他有点怀疑再等几秒地上的地毯会不会烧着,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走廊上的温度比日升街低不少,完全阻隔了对面的热力,连“夜风之护”周遭的热浪也被完全排除在外。
他立刻被墙上的一幅挂画吸引了注意。从秘殿艺术家皮克曼的年代开始,奥贝伦的主流艺术不知怎地完全变为了怪诞派。这种色调柔和舒适的古典派画作已经不太常见。
画中的主角是一位看不清脸的黑衣“神只”,也许是对上位存在形象的一种假设。“神”的手中垂下几条锁链,自心脏的位置穿入了几个男人的背脊,而几人毫无察觉,依旧在地上进行着某种激烈的讨论,远处的草杆围栏中是几只愤怒的斗鸡。
最引人瞩目的是,画面的背景是黑的,一轮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月牙”悬挂在空中。
夜晚!
“不,这不是夜晚。”凯夏突然在他脑海中出了声。
“这是可图以撒,也就是瓦尔普吉斯天相中所示的‘日蚀’,象征周而复始的剧变。”
“那个大巫瓦尔普吉斯还是个天文学家?”
“那当然。女巫是象征至理的女人,和男人的至理有些不一样,我们的理性更加。。。。。。柔和。”
我还以为你要说,更加极端,或者更加狡猾。
瑞文最后看了一眼那被不知什么天体完全遮蔽住的太阳,应该不是月亮。
身后已经看不到日升街,只剩下了一堵墙壁,上面用不规则的暗红色蛇纹做了装饰。地毯是深红色的,画框也涂成了暗红。
瑞文突发奇想道,如果所有这些涂料或针织品染料中都混了血液,“绯红侦探”能不能直接让自己的庄园活起来?
刚一落念,地毯真的就动了起来,在他身后鼓起了一个小包,推了推他的脚后跟,恶作剧般催促他往前走。
与此同时,挂在墙上的头盔装饰也开始咔咔作响,陈列柜中大大小小的藏品都在颤动。
这个疯导演。。。。。。
瑞文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本“不是答案的答案书”会建议捷特在外面引爆“刍狗的忠诚”。
因为屋内尽在“绯红”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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