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是你吧。”蒋星玥不依不饶,“都已经跟阿瞻离婚了,还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他不会再被你骗了……”
穆清越懒得再跟她啰嗦,直接挂了电话,她一个人蹲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心里的不忿也渐渐麻木起来。
翌日,穆莹把穆清越叫到床头,说道:“越越,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个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好。”她按照母亲的指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藏蓝丝绒的首饰盒,“妈,这是?”
“你打开。”
穆清越轻轻打开,只见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巧的银手镯,上面还点缀着几个铃铛。
“这是你小时候戴在手上的,你还有印象吗?”
穆清越想了想,在很小的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戴过,不过后来,她也记不清了。
“孤儿院的人告诉我,你被送过去的时候,手里就戴着这个铃铛手镯,只是后来长大就收起来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要是我走了,或许,这是你找到他们的唯一线索……”
穆清越对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但心中莫名排斥,一时有些激动,“他们既然选择抛弃我,就早已不配当我的父母了,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说着说着,她眼眶湿润,一颗泪珠早已滚落。
“越越,说不定,他们也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呢?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妈妈以后不能陪着你,若是能找到他们,或许……”
穆莹也哽咽了,这番话,就像在说临终遗言。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穆清越不住地宽慰她,就像在宽慰自己一般,万千情绪在心头交织,就像跌进了一个不能自控的漩涡。
半夜,穆莹的精神开始混乱起来,话也说不清楚,只是不断呓语,“越越……担心……照顾好……”
……
穆清越手忙脚乱地坐在一旁,抱着早已瘦脱相的人,泪水涟涟,“妈,我在的,你不用担心……”
密密麻麻地疼痛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很清楚,母亲已经不行了,但还是一遍遍地跟她说着话,生怕忽然之间,她就没有声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露出鱼肚白,穆莹才安静下来。
穆清越心生恐惧,“妈,你醒醒、醒醒……”她不停地摇晃着怀里的人,但那人早已没了动静。
“妈……”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呜咽声在狭小的房间回荡。身体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只剩一具驱壳还在那支撑着。“你怎么能丢下我……”
良久,窗外下起了小雨,稀稀疏疏。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吗?清越!”
穆清越半天才回过神,她愣愣地走了过去,打开门,就见陆宸蔚一脸急切地站在门口,黑色的西装上面还沾着细密的雨珠。
“陆宸蔚……”穆清越见到他,顿时泪如泉涌。
陆宸蔚忙抚住她的肩膀,低声问:“你妈妈呢,怎么样了?”
“我妈妈,已经去世了……”穆清越一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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