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弟兄俩”胡庭说:“我们是暖湾村一社的,姓胡。”。
“知道,知道,去过,去过。”吕刚吕强弟兄俩异口同声的说。
“这么巧,你们吕家庄村乏驴坡社我也去过”胡干说:“去年我们庄里殁了个叫方力平的人,是在县医院殁的,后来送到殡仪馆,结果在殡仪馆里拉棺材时拉错了,正好把你们吕家庄村乏驴坡社的人拉来埋了。”。
“就是就是”胡庭接着说:“烧一期纸的那天,来了一个老人叫吕得秋,说是拉错的人是他的外甥女儿,后来公安上的人来要开棺验尸,坟堆挖开,棺材里面没尸体,就回去了——奇怪了。”。
“嗯、嗯、嗯,”弟弟吕强说“那……那吕得秋是我大爸,那方力平……”
弟弟吕强的后脑上被哥哥吕刚狠狠地击了一拳,吕强转过身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吕刚掏出烟“抽烟,抽烟!你看我光顾着说话,忘了散烟。”。
四个人各自嘴里咬着烟,没有人说话。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头、路面和人的脸上,温热而且靓丽。
丢下烟头,吕刚吕强弟兄俩对胡干胡庭弟兄俩说:“我们都回家吧,只要人都好着,就是一本万利,车都问题不大,回去自己修理修理。”。
一场车祸就是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也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同时把两个村两个社的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回家之前,吕刚教训弟弟吕强:“猪脑子,要不是我把你后脑勺一拳头,你就把咱俩偷拉方力平尸体的事情说出来了。”。
“说出来就说出来,”弟弟吕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瞒也瞒不了,迟早会被人知道的,你没有听见那个姓胡的人说公安上的已经来过,要验尸体吗?”。
“人——还是弱智者好,不怕危险、不怕灾难、只知道吃饱穿暖。”吕刚意识到过于精明已经成为一个人的缺点。
吕刚一个人开着车想:但愿大爸逃亡在外永远不要回来,或者出现其他非正常死亡情况,活着回来就有麻烦,八十岁了还得挨枪子儿,自己参与偷盗尸体也脱不了干系,大爸把方力平烧了,在上房里烧成了灰,这是肯定的,如果不烧他要汽油干嘛?可是——可是——大爸真的舍得,舍得那一院房子,不过,大爸犯的是人命案子,得逃命,连房子一起烧了,会给人一种大爸也葬身火海的假象,让公安从此不再追究,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人的命都保不住了,要那么一院房子有用吗?
“你听得厉害,就一定厉害。”武泽天撒开手说:“我看一般化。”。
“苟有志给我说过好几次”——这位“去过号子的人”继续说:“他说这个女人给他帮了很多忙,在村子里做了很多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我听了很感动也很佩服。”。
“你听得厉害,就不一定厉害”武泽天说:“你没必要听信闲言。”。
“那么,你会不会就是武泽天?”——这位“去过号子的人”激动得两眼放光:“曾闻大名今日见到其人,闲了再聊。”。
“嗯嗯”武泽天大声地说:“远方亲戚吃好喝好,照顾不周多多原谅!”。
席散人去。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了三天的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苟有志的整个院子里还亮着灯,上房里的四个人——武泽天、李梅花、苟有志和兰兰,他们围着桌子吃夜饭,一整天没有吃饭,已经饿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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