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云玲蚊声细语地问道。
“云玲,你能认出我?”苏天鹤知道其实自己多此一问,那假苏天鹤一眼看去便比自己多了一股说不出的丰神俊逸,云玲乍一见到他,算是被打回了现实。
“嗯。”云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显是那假苏天鹤要回来了。
苏天鹤一把环住云玲的腰部,左足蹬地,两人便飞了起来,片刻间便飞出了数里。云玲所穿的大袖连裳的绿色礼服还未脱下,在空中飞过,有如一道彩练,惊艳了秦淮边的鸟雀虫鱼。
二人在乌衣巷的巷口落下,云玲有些激动地看着苏天鹤道:“天鹤,想不到你的轻功变得这样好!”
“玲儿过奖了。眼下,有件要紧的事。”
“是什么?”
“你知道自己现下危险万分吗?”
“嗯,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上那花轿?”
“因为,是你来接的我呀!”云玲说完,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苏天鹤听了,温言道:“玲儿,你知道吗,你的梦本并非如此美好,你现在所在的,其实是一个叫做伯奇的妖怪,同你交换的虚假梦境。”
“伯奇?这名字好生耳熟。”
“你听过?”
“啊,对了!我听过神奇岛主说的书,说在大唐有十二妖王,乃是过去大傩中驱逐瘟疫的神兽所幻化而来,法力无边。其中甲作食凶,巯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天鹤,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伯奇?”
“对对对!”苏天鹤心中暗忖,看来那神奇岛主,原本也不是什么凡俗之辈。
当下,苏天鹤将那伯奇如何在升州作乱,全给云玲讲了一遍。
“那我该如何是好?”云玲听后,终于开始怕了起来。
“跟我走,不要中了的伯奇设下的温柔陷阱。”
“可这是伯奇造出的梦境,我们能去哪里?”
“我谋划过了,只需在这梦中不再感觉到乐趣,便能诱出那伯奇来。”
“你是说,伯奇就在我身边?”
“是的,它的魂魄在每一个美梦之中。我们只需将他的魂魄杀死,便可救你出了这梦境。”
“好,天鹤,我听你的!”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便带上了云玲,随意驯了只路边的野马,便往天涯海角狂奔。夜晚,苏天鹤枕着星空,坐在一片小丘上,继续盘算。他会想,那伯奇发现云玲不见了,说不定瞬间便会找来,所以今后周围所见的所有贩夫走卒,都有可能是伯奇。
他正要将自己所想的讲给云玲听,未曾想一回头,云玲却早已不在身边。梦中时间轮转,空间变幻,常常便是一瞬之事。此刻北海,下一刻便在了苍梧,也毫不稀奇。
苏天鹤只觉得周围时迁物换,再进那院子看时,云玲竟然已经大了肚子。他一个踉跄,险些从屋顶跌落下去。
下一刻,便听一声啼哭,苏家上下尽皆开心地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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