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边回忆边说:“我看她上车的时候一直好好的,还和这位先生,”他看看小林,继续说,“有说有笑的,整个人的状态都很自然,很放松。”
“但是我车刚开出酒店大门,那姑娘突然之间就哭了。”司机说着眉头皱起,似乎也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崩溃就崩溃了,“她一开始只是很小声地哭,后来好像太伤心了,哭声越来越大。”
“之后实在哭得太厉害,自己带的纸巾用完了,就问我要纸巾。我一大男人看她一小姑娘哭得那么惨,肯定不能不管啊。我就把纸巾递给她,问她,小妹妹你是受什么委屈了?”
“她边哭边说,对啊,我本来是来陪我男朋友的,但是那王八蛋在女人堆里玩得可开心了,一点都不管我。”
江知予感觉心脏突然被撞了一下,轻声问:“她说,她来陪男朋友的?”
“对啊,”司机叹了口气,继续,“我在这家酒店当司机也有几年了,里面的情况多少都了解一下。我一听她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
“我就劝她,我说小妹啊,男朋友这种两条腿的生物多得是,像你男朋友这样的,早点分了对你伤害小。分了之后就别找这类人了,去找一个真心爱你,真心对你好,把你捧在手心的,好好谈恋爱,不比这个好?”
江知予的脸阴沉沉的,老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他妈上来就劝分手,也不怕阴德有损!
不过他现在还要继续往下听,只能暂时憋着火。
“我一说完,她哭得更凶了,眼泪珠子一直掉个不停的那种,哭一下就狠狠一个大抽气。不瞒您说,我都怕她哭得背过气去,车速都降下来了,就想着她要是真背过气去了,得赶紧停车过去给她掐人中。”
“等这一阵哭过去,情绪平缓一点了,她就和我道谢,说她就是鬼迷了心窍,回去之后会好好考虑的。我听她说这话,也稍微放心了点。然后她就和我聊家常,问我有没有女儿。”
“我说有啊,我女儿高三,明年6月份就得参加高考了。”
“她就问我说,叔,您一定很爱您女儿吧?”
提到女儿,司机脸上泛起一点幸福又骄傲的笑:“我说我当然爱她啊,当父母的哪能不爱自己的子女?而且我女儿成绩可好了,几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国内前十的大学都随便她挑。”
“然后我就看她开心了点,还笑了,抽个气,擦擦眼泪继续和我聊天。”
温泉酒店在郊区,路上的路灯间隙比城里的要大一些,两旁都是黑漆漆的小树林。
陶景妍坐在后座,眼睛都哭得红肿,像涨潮的岸边,湿漉漉的,全是水汽。鼻尖和下巴也红红的,像是打了很多很多的腮红,可怜得紧。
她擤了一下鼻涕,忽地露出一下笑容,哽咽着:“我爸爸也特别特别爱我,他要是知道我今天被人欺负,哭成这样,他得心疼死。”
司机一拍方向盘,义愤填膺:“可不是!我要是知道有人把我女儿欺负成这样,我能找对方拼命去!”
陶景妍又“噗”地一笑:“我爸也是。”
司机苦口婆心:“所以啊,以后不要招惹他们这群人了。这种有钱人大多数都是没心的,不会真的爱你,尊重你,怜惜你。”
这句话又戳到陶景妍痛处,刚擦干净的眼泪哇啦啦流出来。
心脏处传来挛结的,无法平息的疼痛,像生理期时有人用力拉扯她的身体一样。
可是身体上的痛和伤可以吃止痛药控制,心里的痛吃一百片止痛药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助又无奈地去承受。
她边大声哭嚎边说:“叔,你说得对,他根本不喜欢我,不在意我,不尊重我,也不怜惜我。”她委屈地控诉,“他真的好讨厌,我从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讨厌的人!”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过:“他还带我赌博!把我骗得钱都输光了!好不容易赢一回,还耍赖不给我钱!”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好几条入账信息,数额不算大,也不算小,中规中矩地倒也过得去。
司机讶然:“这么坏?”
“对啊!要不是您送我,我都不知道今晚怎么回去。”
她按灭了手机,吸吸鼻子:“我走的时候就应该拍照留证,打电话给警察叔叔,告他们聚众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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