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思过崖?”东方不败挑眉看着眼前光秃秃的一片地,寸草不生,周围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应该是这里了。”墨凌霄环视四周,眸光骤然一闪,勾唇说道,“当年武林中传说,有一位叫做风清扬的剑宗高手,在华山两宗火拼之时,他刚好在江南娶亲,得讯之后赶回华山,剑宗好手已然伤亡殆尽,一败涂地,否则以他剑法之精,倘若参与斗剑,气宗无论如何不能占到上风,风清扬随即发觉,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妓女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后来风清扬重回江南岳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江湖上都说,风清扬恼怒羞愧,就此自刎而死。”
东方不败也弯起唇角说道,“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就算风清扬的剑术再高明,再精湛,他还是一介凡人,避免不了那些俗事,英雄最终难过美人关。”
“东方,那里有个山洞,我们进入看看吧。”
“好!”
两人往山洞的方向走去,崖风习习,浮动着两人如瀑的青丝。
“听说日月神教十长老曾中了五岳剑派的埋伏,被诱入这个山洞之中,囚禁了起来,无法脱身,从而丧命在此。”说到这里,墨凌霄突然停顿了下来,瞥了一眼崖后的一块大石,眸底闪过一道诡异的深光,只是目光一闪,续而笑道,“神教十长老遭到五岳剑派的暗算,肯定会心怀不平,说不定会在里面刻下破解五岳剑派的法门,要不我们抄下来,拿回去让日月神教的弟子练,既能克制住五岳剑派的剑法,又能好好的挫一下五岳剑派的锐气,一举两得。”
东方不败嗤笑道,“这个提议不错,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到头来还不是照样设计暗算害人,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歼灭我们魔教,暗地里却利用我们魔教的名号去干坏事。”
墨凌霄轻声笑道,“世事缈无常,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辨别得清楚,人生百态,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他们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堆白骨而已。”
东方不败心中一悸,缓停下脚步,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紫色身影。
他想起自己和任我行斗智斗谋,争夺教主之位和天下第一,虽然大多数都是逼于无奈的,可是,他真的不想要这些吗?
他很清楚,他东方不败绝非是那种甘愿做小服低之人。
教主之位他得到了!
天下第一他也得到了!
然而,高处不胜寒,当得到这些权力名利之后,他心中却迷茫了,夜里,总会莫名的感到浮夸和落寞。
现在听到墨凌霄说的这一番话,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过几十载,似水一样流淌,无论他们怎么争,怎么斗,最终还是争不过,斗不过,那如沙漏般的岁月。
人生恍如梦,岁月皆无情,世事亦如过眼云烟,在逃不开的生老病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而他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百年之后,终归于尘土。
心,忽然凉了。
如果……如果他没有遇到这个叫做墨凌霄的男子,那么他的余生,剩下的是否只有绝望和痛苦?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杂乱的情绪挥去,回过神来,却对上了一双隐含着忧色的眸子。
东方不败淡然一笑,说道,“我在想,人生一世,终归尘土,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如果我没有遇到你的话,现在的我又该是怎样?”
墨凌霄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也不揭穿他,有些事,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他踱步到东方不败身边,霸道的挽住他纤细的腰肢,“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谁敢觊觎,本尊让他生了想死,死了想生。”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字字铿锵的霸道宣言,在这空荡荡的崖顶显得格外响亮。
东方不败明眸微动,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却又有些忍俊不禁,轻槌了他的胸口一下,笑道,“霸道!”
墨凌霄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轻扬了下眉,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意,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霸道啊,可惜,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东方不败抽回自己的手,微仰着头,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略显霸气的勾唇说道,“本座做事从不会后悔!”
未几,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崖后传来。
“哈哈,两位浑不畏世俗,让风某好生佩服,如果当初我也像两位那般,唉,往事已矣,再提也不能改变什么。”
墨凌霄和东方不败同时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脸如金纸,神气抑郁的白须青袍老者从崖后的一块大石走出,他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说道,“这位应该就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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