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提比略跳上了马背,我立即对四周的士兵发出了命令。
“全体士兵注意,现在组成三角战阵,向前推进。”
士兵们在我的指挥下改变了阵型,以三角阵型的角尖对着围在四周的日耳曼人缓缓地撞了上去。盾牌手在前护住身体,长枪手在后刺杀日耳曼人。长枪手将手里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来回的刺将出去,将一个又一个的日耳曼人刺死,长长的枪身上面留下了渐渐发黑的血浆,发出了浓浓的腥臭味。
但是,日耳曼人太凶悍了。三角型的战阵在推进了不到一百米就被日耳曼人冲垮了。前面的盾牌手被日耳曼人撞倒在地,手里的盾牌也被砍破,四散在草地上。后面的长枪手就失去了有效的防护,在和日耳曼人近身纠缠中,握在他们手里的长枪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只见日耳曼人高高扬起手里的长剑、大刀和斧头,将挡在他们面前的长枪手们成排地砍倒在地。士兵们在临死前的惨叫声划破了人群头顶上沉闷的空气,更加增添了日耳曼人的凶性。
看着从阵外灌进来的日耳曼人,我知道这对近卫军团的士兵完了。其实他们能够在这里抵挡日耳曼人这么久的围攻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我知道现在必须尽快脱离目前的形势,不然在被日耳曼人围住之后,失去了速度的我们同样会跟在面前这些士兵们身后,一起被日耳曼人杀死在这里。
“往后冲。”我对着身边的起骑兵们发出了命令。骑兵们围着混身发抖的提比略从跟前的近卫军的士兵身上踩了过去。现在我已经顾不得他们的死活了。
我一马当先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的长剑飞快地在自己的前面来回地舞动着,挽起了一片剑花。马蹄踏在人体上的声音和长剑砍在兵器、盾牌、人体上的声音以及人马的撕叫声纠结在一处,形成了一股奇怪的音乐,弥漫在整个草地的上空,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冲过去了,和着提比略一起的七十多名骑兵赶在日耳曼人和围之前冲了出去。也许知道提比略是个大人物,以及想要除掉我这个眼中钉,日耳曼人几乎派出了所有的骑兵追了上来。
于是,我们这队骑兵在身后数百名日耳曼骑兵的追赶下,在混乱的人丛中的空草地上拼命地向树林里逃去…
两队人马在草地上疯狂地追逐狂奔,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刮过了一道强烈的劲风。就在距离树林大约百数十步远的地方,日耳曼人的另外一支四十多名骑兵组成的队伍迎面拦住了奔逃中的我们,双方在高速的撞击下展开了血战。
在剧烈的撞击中我首当其冲,战马在我的跨下产生了猛烈的颤抖,原本向前的马身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向一边,打着横地往右侧方向跌了开去。我的身体也随着倾斜的马身向后一仰,差一点就从马背上跌将下来。我勉力稳住了身形,眼看着对面的日耳曼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狠劈了过来,我赶紧奋力举剑一挡,剑身在沉重的打击下产生了猛烈的颤抖,发出了“嗡嗡”的声响。我挡开了对方的长剑,并且赶在第二名日耳曼骑兵对我发动攻击之前调整好了跨下战马的姿势,然后挥剑迎上了飞舞过来的一柄斧头。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的臂力大得惊人。在我一直抱着保持体力、长久作战的思想而没有尽全力的情况下,我手里的长剑竟被这凶悍的日耳曼人狠劈过来的斧头劈飞。
手里没有了兵器,我的心马上不争气地在胸口上狂跳了几下。刚刚俯身避过了眼前的这个大力士,我的眼角的余光立即又瞧见了另一个日耳曼人跃马扬刀从我的侧前方冲了上来。眼看自己已经不能够避开对方的冲撞,我心念闪动,双脚一蹬马蹬从马背上跳起,脚尖再一点马鞍,身子便借着这一撑之力高高跃起,扑向了冲将过来的日耳曼人。正要举刀下劈的日耳曼人大为吃惊,连忙将下劈的刀身往上一举反卷了上来,想要一刀把我从半空中砍落。我眼瞧着日耳曼人挥刀上击的来势,就在刀尖刚要接触到我的脚尖的一刹那,我猛吸了一口气,功行全身,同时伸开两臂向下一挥,原本下落的身子便在半空中顿了一顿,紧接着我又使了一式鸽子翻身,轻飘飘地翻落在了日耳曼人身后的马背上。
日耳曼人坐在我的身前发疯似的扭转身子想要把坐在他身后的我推下马去,无奈他如何拼命都够不到我,也使不上劲,拿我毫无办法。想要跳马逃生却被我一把抓牢了脖子,坐在马背上动弹不得。我伸左手紧紧地抓牢了身前日耳曼人的脖子,腾出右手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砍刀,一刀斜劈对掉了又一名日耳曼骑兵的攻击,再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不料在这个时候,一支冷箭突地从我的身后射了过来,待得我听见了风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我及时地一偏身子,闪过后心要害,就听得“噗!”地一声闷响,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即从后背的肩胛骨上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被日耳曼人的这支冷箭彻底的激怒了。我大吼一声,一甩手腕将手中的战刀呼地丢将出去,战刀在空中经过一阵剧烈的翻腾之后,将我前面催马奔跑的一名日耳曼骑兵劈了个透心凉。然后,我再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身前的日耳曼人的大腿,双臂一叫力,硬生生将他从我身前的马背上举起,对着正前方的其他冲将上来的日耳曼骑兵狠狠地投了过去。人体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手舞足蹈地将冲在最前面的日耳曼骑兵撞下马去。我纵身前跳,坐上了马鞍,催马狂扑了过去。
狂怒中的我对于自己手里有没有兵器已经不再在乎了。看着迎面冲来的日耳曼人,我一俯身使了个蹬里藏身,等到对方的长剑从我的头顶掠过之后,我一挺腰,身子立即又直了起来,在两匹战马冲错的一瞬间,我急探右臂一把抓住了日耳曼人的腰带,将他从对面的马鞍上拽下。赶在其他日耳曼骑兵的长剑递到我跟前之前,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腿在我的身前抡将开来。一时间,这名被我抡起的日耳曼人顿时变成了我的武器,再加上他依然紧握在手里不放的长剑就成了我手中的一件可以活动的长兵器。我不停地在体内催动着紫阳神功,将手中的长长的“兵器”飞快地挥动,击得冲撞过来的日耳曼骑兵人仰马翻。而那些侥幸逃开的日耳曼人立即催动跨下战马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敌我双方的士兵都被我的神勇惊得目瞪口呆。后面本来追得甚紧的日耳曼骑兵竟然吓得止住了马蹄,停止了追赶。眼睁睁地瞧着我们这队仅剩下的十多名骑兵的人马安全地逃回到自己的阵营里去了…
P》回到了自己的阵营当中,提比略头一句便是冲着迎接他的军官询问法鲁斯在那里。不过这只老狐狸为了躲避灾祸早已不知去向,任凭提比略怎样询问在场的近卫军军官都只得到了同样的回答:“不知道。”直气得提比略的一张脸时青时黑。
而我回到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背上的伤口。先前我一直都用紫阳神功将伤势压住,怕的就是背上的箭头带有毒性。等到琼斯先去掉箭杆,再用短剑挖出箭头察看了上面的血没有变色以及伤口没有化脓以后,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简单地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就套上了铠甲。我快步来到了提比略的身前,行了个礼说道:“殿下,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十分的不利。从河边到树林最宽也不过数千米的距离,而我们的人根本就是散落在长长的河岸上无法组织起来进行有效的抵抗。虽然我们的兵力数倍于敌人,但是目前的情况是日耳曼人一直是近身缠住我们和我们混战,所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等我们退到地势宽阔的地方再重整兵力和日耳曼人一决高低。”
提比略散乱着头发,两眼无光地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好,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就请殿下下令,我们该如何退出这里?”我追问了一句。
“你拿主意吧,现在就交给你了。”提比略神情恍惚地答道。末了还加上一句:“你可要救我出去。”
“是,请殿下放心。”我先是一愣,没有想到提比略竟会把指挥权交给了我,接着我行了一个军礼领命去了。
我催马在阵前将战场上的整个情况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然后将所有能够召集到的军官叫到了一起。
“大家听着,由于殿下身体不适,所以由我全全代理殿下来施行全军的指挥权。目前的形势各位都已经看到了,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的不利,我们现在被日耳曼人拖在了狭小的河岸上,无法发挥我们的优势兵力,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摆脱日耳曼人的纠缠,退到对我们有利的宽阔地带再与之决战。各位以为如何?”我环视了四周的军官一眼,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退出这里呢?”
“是啊,日耳曼人已经死死的缠住了我们,要想退出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说了。”
“恩,这样说来各位都赞成先退兵了。好,怎样退出去是我的事,你们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看着面前的这些神态各异的军官们,我清楚自己得拿出一点威信来压住他们,不然这帮家伙是不可能听我的指挥的。想到这里,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纳入丹田,运起紫阳神功的“势”诀,顿时生成了一股迫人臣服的气势来,将一干罗马帝国军官牢牢罩住。所有的军官的眼神立即变得惊慌起来,显然是被我的气势给吓住了,随后原本是莫不在意的脸色也变得恭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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