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对于我和我身后那些还没有倒地死去的“狼人”来说足够了。
我将自身的速度提至极限,赶在箭手们开弓之前连人带剑撞了进去。
同样的没有所谓的招式。我身随剑走,疯狂地在箭手丛中来回冲杀。剑砍,剑劈,附带着拳打脚踢、头顶肩撞,凡是身上、手中我能够得用上的东西、部位,我都不惜余力地反复使用。甚至把箭手们使用的箭一把夺过来当作匕首用。同样的,箭手们也疯狂地反击,围着拼命地弓砍箭刺,居然在五米不到的距离也用箭来射我。
于是,我赤裸的身体上就开始一根接一根地多了些装饰品。因为是在这样的近距离施射,而我又要面对其他箭手的围攻,所以我怎么都避不开。好在距离太近,又因为箭手身处混乱、拥挤的混战当中,往往来不及把弓拉满就向我射了过来,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攻击,弓箭能够发挥出原有的威力的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再加上我的护体气功,所以箭支给我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严重,因为我依然保持着不弱的战斗力。
毕竟是我一个人在和半数以上的箭手拼死搏杀,而且我本来就有伤在身。何况这些箭手也并不是吃干饭的,个个身强力壮。虽说我现在是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却也处处受制,苦不堪言。
我挫身旋步避开了左右两边箭手的攻击,身形一长,刚辉剑砍翻面前的一个,后面就被其他的箭手用弓直接击打在背上。我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差点喷出口来。好在我拼命压住,并且借着这股击的力量往前一冲,右手抬剑直刺入迎面冲来的箭手的咽喉,同时左手再以一个胳膊肘撞裂了左边靠上来的箭手的胸骨。但是还没等我把剑从箭手喉管里拔出、胳膊肘从另一个箭手的胸口上面收回,一支箭便插进了我的右臂。我紧咬牙关将长剑从箭手的咽喉中拔了出来,五根手指拼命地抓牢了剑把,身子向下一伏,旋身错步,长剑借着我的身体旋转的力量斩下了五、六条腿。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来,好几件兵器一齐击在了我的背上。剧烈的阵痛,钻心的刺痛一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得就地和身一滚,避开箭手的袭击…
人追人,人叠人。原本总数和我们“狼人斗士团”一样只有六七十人的神箭兵团,却使我觉得比看台上的观众还要多。
我在人丛中拼死搏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琼斯,你们这群混蛋还没有跑到么?我不能在其他“狼人”赶到之前倒下。撑住,一定要撑住。现在的距离是我的,而不是箭手的…
终於,我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了,在战圈的外围传来了我盼望以久的、‘狼人’和箭手交战的呐喊声。
“去死吧…”
“老子砍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杀…”
每种声音都充满了无比的愤怒,浓烈的杀意让身处战圈中央的我也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
围在我身边的箭手们开始慌乱起来,腹背受敌使他们已经被我消磨得所剩无几的斗志分蹦瓦解。
‘神箭兵团’原本想依靠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分出一半的人手先把我清除掉,然後在集中力量对付其他还没有赶到的‘狼人’,从而能够继续保持对‘狼人’的致命的距离,在他们还没有冲到的时候尽数射杀。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是如此的强悍、如此的难以对付。不仅没有在其他‘狼人’冲到以前把我清除掉,整个队型反而在我的左冲又突下给冲得七零八落,就连那些负责对付其他‘狼人’的箭手们也无法展开有效的攻击。
在得到了我的掩护,没有了箭雨威胁的‘狼人’们以最快的速度迅猛地冲进了箭手的队列中,用手里的剑向箭手们疯狂地发泄著心中的愤怒。
可怜的箭手们在失去了距离的保护以後,如何禁得起这些死里逃生的‘狼人’的冲击,不到半刻锺的工夫就全都给砍倒在地。而且在战斗结束以後,‘狼人’们不管这些躺倒在地的箭手有没有死都给补上一剑,全然不顾所谓的规矩:对失去了战斗力的角斗士,必须由皇帝来决定他的生死。这是我们在进场的时候卫兵特地讲明的。我心里清楚违反了皇帝的规矩意味著什麽,但是我即使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我呆呆地站在箭手们的尸体堆里,无奈地看著还在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影,双手无力地垂下,手指一松,长剑“扑”地一声掉在了箭手的尸体上面。
和以往一样,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胜利的喜悦。虽然对能够继续生存下去感到万分欣慰,然而缠绕我身心的除了厌倦还是厌倦。厌倦这样的角斗生涯,它令我恶心;厌倦这样对生命的无情,它使我残忍。
但是这却不是我所能够决定得了的。因为不论是在大汉,还是在罗马,我都只是一个供他人驱使的小角色而已,身不由己。
现在我和其他剩余的‘狼人’同伴赢得了这场比斗的胜利,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从彼此的眼光中都看到了强烈的恐惧,这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是对这段致命的距离的恐惧,它太可怕了。
能够冲过这段距离的‘狼人’加上我也只有十三个人,而比斗结束後还能站立的人就只剩下了我、以及在我眼前摇晃著的两个人。
我慢慢地向我们冲过来的方向走去,我要去找琼斯的尸体,因为眼前的两个人我不用细看也知道不是他,因为他的体形是我们‘狼人斗士团’中最庞大的,而这两个人的身材比我都还要矮小。我很清楚在战斗的时候,人的体积越大,中箭的面积就越大;跑动的速度越慢,中箭的机会就越高。因此,我对琼斯是不是还能够活著不抱任何的希望。心里充满了孤独和苦痛,是否我在这个异乡的土地上就不能够有朋友?也得不到友情?命中注定都是孤单一生?
我已经看不到了从铁门里冲出来的一队队衣甲鲜明、手持长矛的卫兵。只是在回走的路上一具尸体接一具尸体地寻找著琼斯,最後在倒数第二的一具尸体旁找到了庞大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我伏身去摸他的脸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家夥的鼻孔还在冒著热气。强烈的兴奋几乎令我的心脏不能承受,我激动地一把扶他坐起,然後一连点了他身上的十几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血液的运行。再跑到我们脱去衣服的地方找来了一些衣服并撕成布条状,将他身上拔下了箭支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不过有一支箭我不敢拔,因为这支箭是射在了他心口上。连我都无法相信被箭射中了这个地方的人还能够继续喘气,而且整支箭有一半都插进去了。
“你这家夥真是福大命大。”我情不自禁地冲著琼斯笑骂了一句。
当我在为琼斯包扎伤口的时候,罗马皇帝在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竞技场里。所有的卫兵组成了一个大方阵,将皇帝和我们这四个幸存下来的角斗士围了起来。其他的两个‘狼人’见状立即走到我和琼斯的身边,紧张地注视著这位高贵、尊崇的罗马皇帝。
当卫兵的首领大声命令我站起身向皇帝致敬的时候,这位身头发花白、材魁梧的老人却摆手制止了卫兵首领的吆喝,然後径自走到我的身前,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眼光注视著我。良久才说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够跑得象你这样快的人,连我坐在看台上也不能把你看个清楚,只有一个影子在台下晃来晃去,让那些人怎样射也射不到你的身上去,真是不可思议。”
我抬头看著眼前这位罗马皇帝,虽然是一位统治这个异域国度的皇帝,但是让我仍然感觉到了一种只有一国之君才具有的独特气势:高贵、伟大、令人崇拜。
“你叫什麽名字?”这位皇帝在停顿了一下向我问道。
“我?”我呆了一呆,然後才醒悟过来,连忙答道,“我叫赵建锋。”
皇帝一皱眉头,显然没有听过我这样的名字。在愣了一下後又向我问道:“你从那里来?怎麽成为角斗士的?”
我心里面暗自高兴,因为这位皇帝已经对我感兴趣了。这对想要急於摆脱现状的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所以我轻轻地放平了琼斯的身体,然後站起身来恭敬地答道:“我是从大汉来的,在穿越了沙漠以後就昏倒了,醒来时就成了奴隶,然後就被人卖到了角斗士训练营,成了角斗士。”
皇帝点了点头,一幅原来如此的样子。
就在我期待这位皇帝看中我的身手,招我入军的时候,这位皇帝却转身走了。
耳朵里听著卫兵首领的“皇帝回宫”的叫喊声,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皇帝为什麽就这样转身走了。只觉得眼前的希望随著这位皇帝远去的背影而慢慢地消失了。
而在皇帝离去以後的,那个卫兵首领对我们宣布的“你们从今天开始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并且获得了罗马最好的医疗”的奖励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了,因为这根本不能够改变我的现状。
我依然是角斗士,依旧要在这座罗马竞技场里为自己的生命同其他的角斗士残斗不已,致死方休。
距离,又是距离,这位罗马皇帝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竟让我感到了一股和刚才在与‘神箭兵团’对决时所产生恐惧。因为这个越来越远的距离依然是致命的…
第十八节 帝国储君
在得到了全罗马最好的医疗和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以后,我身上的伤口已然好了,我又恢复了自己没有受伤时的生龙活虎的模样。
不过琼斯就不能象我这般走运了。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医疗和休息,他依然不能起床,每天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大骂那群射伤他的箭手,以此来发泄积压在心里面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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