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雄问:“怎么办?”
牛军长恶狠狠一字一顿地说:“点天灯!”
我脑子里“嗡……”地一下蒙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刑法,但肯定很残忍。为什么大姐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要遭受这惨无人道的苦刑!
匪徒们用绳子栓住大姐的手,把她重新吊了起来,从她身体内退出来的铁杠都成了红的,上面还挂着内脏的残片。大姐的下身已是一个大黑窟隆,各种残破的器官“呼噜呼噜”地往外掉。
他们把大姐掉过来,用铁丝栓住两只脚,岔开倒吊在架子上。匪兵抬来烧融的松油,用刀割开大姐的肛门,用勺子一点点地灌进去,然后把剩下的倒入原先曾是阴道的深洞。滚烫的松油灌入大姐的身体,她已不会喊叫,只有从肉体一阵阵的颤抖中还能看出是个活人。
两根点着的火柴被扔进了两个敞开的肉洞,火苗呼呼地蹿了出来,我不顾一切地哭叫:“不……大姐……你等等我!……”四只大手把我紧紧地按住了。
火越烧越旺,雪白的大腿被烤焦了,跟着也燃烧了起来,然后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大姐的身体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
我眼前一黑,哭昏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颠簸的汽车上了,我昏昏沉沉地被带到一个热闹的大城市,后来很长时间我才知道,这里是泰国的首都曼谷,那年我整整30岁。
他们把我带到一幢大楼,里面男男女女川流不息,我很快就明白,这是一家真正的妓院。
在经历过这么多惨烈的场面和非人的折磨羞辱之后,我已心如死灰。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肯花钱都可以任意作贱它。
妓院的生活比土匪的巢穴和国民党的军营要“文明”的多,至少我不须整天一丝不挂,而只是接客时才脱光衣服。虽然一天下来还是光着身子的时间比穿衣服的时间长,但比起十二年赤身露体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了。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牛军长在卖我的时候把我被俘时的军装和郑天雄在郭子仪匪巢里给我照的照片一起卖给了妓院,不知道他卖了多少钱,让我终生都背着耻辱的十字架。
为了招徕顾客,他们竟把那几张照片放大了,上了颜色,挂在我的屋里。
妓院里有各国的妓女,可中国人好像只有我一个,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国女人的名字,叫安妮。
很快,常来的嫖客就都知道了我与众不同的身份,因此我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我对男人已经完全麻木,他们在我身上无非就是发泄淫欲,无论他们怎么抽插,我都不会像那些真正的妓女一样淫荡地叫床。如果碰上特别无理的嫖客,我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败兴而归。
尽管这样,要我的客人却越来越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几乎根本空不下来,不过,十几年的性奴生活已经让我变得晨昏颠倒了。
刚进妓院的时候,我也想过找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老板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的房里整天不离人,只要没有客人,总有人会看着我,连洗身子都不例外,睡觉都要用铁链把我锁起来。
慢慢地我也就打消了去死的念头,特别是我想起了肖大姐、林洁、施婕的惨死,想起可怜的小吴,我总觉得欠着债,不把这笔债还清,我死都不踏实。
妓院里毕竟还是有好人,我呆了一段时间,渐渐感觉到还是有人可怜我,暗暗关心我。比如杂役昌叔,我接完客洗身子的时候,他们总是派他来看着我,经过这么多男人的蹂躏,这对我已经算不上侮辱。可我发现,我洗身子的时候,他总是背过身去,我为此大哭过一场,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把我当个人,当个女人。
刚到妓院的时候,接的客人多数是中国人,主要是从原国民党军队跑出来经商的商人,还有台湾、香港和东南亚各地来的中国人,我在这里竟然碰上过好几个在景栋被牛军长“租”给妓院时接过的嫖客。
在他们中间,最坏的是台湾来的嫖客。当他们知道我曾是被俘女兵时,总是千方百计地强迫我讲出屈辱的经历,甚至扒开我的阴唇让我讲第一次被强迫破身的情形,我不讲就用各种办法折磨我。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让我穿上那件饱含着我全部耻辱的旧军装,但不许我系扣子,强迫我作出照片上的姿势,然后奸淫我,甚至为他们口交。有时他们几个人把我一夜都包下来,然后轮番地奸淫我,不让我休息。
我知道,他们是对那支曾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逃到台湾的军队心怀畏惧和怨毒,于是拿我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来发泄。那时候,我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是像死人一样任他们怎么弄,我既不动、也不叫,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老板为此打我、威胁我,可我完全无动于衷。
几个月后,我忽然发现身体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对男人本已完全没有感觉的身体忽然开始敏感起来,有时乳房无缘无故地感到酸胀,被客人一揉就会全身发软,下身抑制不住地流黏水。客人抽插我的时候,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男人的肉棒一进入我的阴道,我就全身燥热,下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应和客人抽插的动作,甚至抑制不住发出淫荡的呻吟。
我对自己伤心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直到有一天,昌叔趁没人的时候暗示我吃的东西有文章,我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十八拐的凌军医和牺牲前最后一个除夕夜的肖大姐,我猛然醒悟,一定是狼心狗肺地老板给我用了春药。我于是拒绝吃饭、拒绝喝水。
他们先是把我吊起来打,见无效就安排打手连续两天昼夜不停地轮奸我,想迫使我就范,我仍是不从。最后,他们把我绑在床上,给我注射营养剂,将食物弄成糊状像填鸭一样硬给我灌,然后威胁我说,要给我注射毒品和春药。
我屈服了,我见过被毒品和春药控制的人,完全失去了意志,特别是女人,像肖大姐那么坚强的女人尚且在春药的控制下失去了自制,我如何挺得过去?要是那样,我就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我和老板达成了一种默契,他不给我直接注射大剂量的春药,我默默地接受他提供给我的食物。从那以后,我虽然对自己没有完全失控,但接客时强烈的反应已经无法抑制。
想不到的是,我却因此开始变得水灵起来,半年下来,镜子里的我竟酷似生完第一个孩子后的肖大姐,一个风韵动人的少妇。
从1964年开始,我的嫖客中开始出现了日本人。
我所在的妓院叫“水晶宫”,是曼谷最有名的妓院之一,也是最早有日本和韩国妓女的妓院,到泰国做生意的日本人经常光顾这里。后来偶尔有一个日本嫖客发现了我,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来嫖我的日本客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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