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还残留着被戒尺打过的痛感,那是他尤为熟悉的一种感觉,刻骨铭心,不经意间想起,身体也能再无中生有地体验一回。
他并不害怕这种疼,倒不如说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不过三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后来的继母不会用戒尺打他的手心,只有父亲偶尔会,再往后,他就不会做出要被打手心的事了。
其实打手心,也就是吓小孩子的,只是手红红的看起来吓人,连皮都没破。
突然,他想起另外一种疼,不算很难受,就是隐隐约约地刺着疼,像是被蚂蚁给咬了一口。
少年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也要像山野蛮人一般钻木头取火,粗糙的树枝磨手,木屑扎进皮肉里,疼,手也变得脏兮兮的,可还要继续握着它钻下去。
不然换了旁边那个不聪明的人来,怕是等到天亮都别想升起火了。
兀地,想到一张娇俏又傻气的脸,少年终于从朦胧中清醒。
他抬起手,垂眼看着自己的掌心,干净白皙,不管是那一种疼,都没在上边留下过痕迹。
半晌,他扯出一个笑容,神态有一瞬间与梦中的那名女子重合,笑得好看又讨人喜欢,足以藏住自己的真实想法,两种疼他都不会喜欢。
人么,哪有活在世上自己主动去找疼受的。
临京郊县的一处农庄里。
穿着棉布短衣的青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桌上摆着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零星几片茶叶落到杯底,泡着的茶叶本就是次品,香气不浓,水一凉,几乎就和普通的白水没有区别。
对于喝惯好茶叶的人来说,简直是对舌尖的折磨,还不如就喝白水来得自在。
也许是这个原因,为了维持体面以及习惯使然,杜镛泡了这壶茶,但却并不打算喝,只是拿它来撑场面,仿佛自己还是那讲究的杜家大公子。
喝不惯这种烂茶叶,即使口中再渴,也任由这杯茶放凉。
人迹罕至的乡道上,驴蹄声响起,杜镛心下一喜。
来了!
“他还是不肯让我回去?”
焦急的杜镛等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见面劈头盖脸问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怨气,浓郁得像是下暴雨时的乌云。
报信的人一路奔波,口干舌燥,才不想立马对上他的臭脸。
脸上有些麻子的那人拿起桌上放凉了的茶水,仰起头,一饮而尽,又觉得还不解渴,手抓起整个茶壶,感觉到后背锐利的视线。
临时换了个方向,茶壶嘴转对着杯子,倒满一杯,又倒一杯,足足喝了半壶水,才转过身来看那张臭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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