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奉旨出京的,多少双眼睛盯着,若不回去这一趟,只怕……”
“不用解释,”慕清妍摇头,拍了拍他的手背,“我都明白。如今和段随云彻底撕破了脸,鬼蜮又动态不明,何况还有朝廷的人,你处境之艰难我又怎会不知?”
欧竞天将她的手反握掌中,微微一笑:“你放心,这些都难不倒我。只不过有些事需要回去和随风当面商谈,谈妥了也便无事了。鬼蜮行事诡秘,行踪不易探查,但若是有心总会寻到蛛丝马迹,这几年来我们也有人混进了鬼蜮,只不过地位比较低还不能接触到核心机密,递回来的消息很琐碎,需要细细剖析,说不定还真能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讯息。”
慕清妍吸了吸鼻子:“辛苦你了。”
欧竞天挑眉:“你我之间需要如此客套么?”
慕清妍笑而不语。
这一路并不太平,刚下冰泉山他们便遇到了又一批刺杀,这些人穿着整齐的黑色劲装,武器精良,都以黑纱遮面,一触即走,并不过多损耗实力。然而欧竞天手下侍卫刚收起武器,预备上路,他们便又来了。
如是者三天,生生将欧竞天等人的脚步阻在了冰泉山脚下。
第四日,这些人再次出现。
欧竞天的侍卫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生吃饭睡觉,精神倦怠得很,还没有交手,败局已定。
阿仁一抖手,叫道:“俺说老兄老弟们,你们到底要干啥?俺们不过是走镖的,没看见打着虎威镖局的旗号?你说为啥要来冰泉山这鬼地方?你问俺俺问谁去?人家出钱俺们走镖,只要俺们把东西安全送到人家指定的地方,交割清楚了,俺们才好拿余款啊!”他苦着脸,一边揉腰,一边自说自话,手下趟子手、镖师装扮的侍卫们外松内紧,摆出防御姿态,却并不与来人交战,“别看俺们还拉了几辆车,车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点冰泉山的特产而已,谁没事来这鬼地方啊,既来了一趟,便不能白来,你们说是不?不信?给你们看看倒无所谓,只是若你们把俺们的辛苦钱也翻出来咋儿办?除非你们能证明你们钱多,不稀罕我们这点儿血汗钱,俺就叫你看!”
黑衣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位于中间的那人,那人身材高瘦,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披风中,露出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偶尔有凶戾如狼的异光一闪。他冷冷一哼,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手下人虽然茫然不解,但也立刻遵从命令,整齐而迅速消失。
阿仁大大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困死他二大爷了!”懒洋洋浑身骨头都散了一般,爬上一辆马车,一挥手,“兄弟们,找地方睡觉去!”
欧竞天和慕清妍自然早已脱离了队伍,另选道路而行,避开了这些没完没了的纠缠。
冰泉山脚下丰水镇,大孝子杜太白要陪着母亲去朝拜九州大陆最负盛名的法师玄空大师,以求禳解多年来的梦魇。
杜家是丰水镇首屈一指的富户,这一番出行,自然阵仗不小。杜老夫人再三叮嘱儿子要轻装简从,所以杜太白除了自己亲身陪同之外,便只带了两名贴身丫鬟、十个仆人、八个护院教师、一名大夫一名药童,吃穿用度所需也只装了两车。因此精简过的队伍便包括:杜太白母子所乘马车一辆、装载大夫和药童以及所需药物的马车一辆、装杂物的马车两辆、装炊具食材的马车一辆,随行人员,除了杜家母子之外供二十二人。
饶是如此,丰水镇百姓已经啧啧称奇了,杜太白家资巨富,每次出门恨不能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这一次已经相当低调了,那位以爱出风头著名的杜夫人和三位姨娘不就没有出门么?若再加上她们。啧啧啧,再有十辆马车只怕也不够使。
走出没多久,杜家尚在闺阁之中的杜小姐便偷偷跟了来,说是要见识见识外地风貌。杜太白无奈,只得又添了一辆马车,给杜小姐乘坐,当然为了惩罚她离家出走的错误,两个丫鬟也跟她同睡一辆马车。
仆人和护院教师分两列守在车队两旁,第一辆打头的马车便是杜太白母子的,因为杜夫人年事已高,诸事几乎都已不能自理,以孝顺闻名乡里的杜太白自然衣不解带贴身侍候,还要不时命马车停下去后面大夫的马车里取滋补汤羹。
杜太白已经四十多岁,圆脸,红光满面,一个红通通的酒糟鼻子头尤其醒目,腰带松松垮垮垂在肚子上,肚子松松垮垮垂在大腿上,一跑起来高耸的肚子和肥硕的臀部晃出一大片波纹,蔚为壮观。
这日,杜太白已经是今日睇四次下车了,虽然已经进了二月,但是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可没有什么温柔可言。
杜太白,托了托自己下垂的肚子,抹了把额上的汗,在冷风中打了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随即向后面大夫的马车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平大夫,老夫人觉得嗓子不大舒服……哎哟……”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肉山一般倾倒,又肉球一般向着旁边的一道沟滚去,“救……救命啊!”这惶急之下的大嗓门儿也破锣似的。
“我儿!”随着老妇人颤巍巍的声音,第一辆马车里探出了杜老夫人衰老而富态的容颜,满头银丝在阳光下灼灼闪亮,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充满了担忧。
“母亲,没事!”杜小姐提着裙子跑过来,指着杜太白,“那不是已经叫人扶起来了?不过是绊了一跤……”
“哼!”杜老夫人愤愤一甩手,杜小姐是庶出的女儿,若不是杜太白护着,她早就嫁给别人家做填房了。
杜小姐也知道嫡母向来不待见自己,只是此时若不出来一下,难免为人诟病,当下笑笑也不在意。
杜太白爬起来,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被人搀回马车旁,口中犹自安慰老母:“母亲莫急,儿没事!”又责备妹妹,“你一个没出闺阁的大姑娘家偷跑出来本已不对,怎的还这样……”他扫了一眼杜小姐仍提着的裙角以及裙下露出的一双粉色绣荷花的绣鞋,眉头皱起,“成何体统!”
杜小姐忙放下裙角,分辨道:“人家不过是担心母亲嘛!”转身回自己的马车去了。
杜老夫人咕哝道:“我早说这丫头年纪不小了,该聘个人家了,你只是不听!由得她丢人现眼!”
杜太白忙换了笑脸安慰,扶着杜老夫人坐回马车中,不多时小药童过来给杜太白查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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