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罗彩衣虽然说要杀霍元真,但是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元真仔细看去,罗彩衣的一条腿上面全是血迹。好像是骨折了,左手放在腿上。也是一动不动。只有一只右手在活动,而且身体也和自己一样,到处都是伤痕。
还好,那张俏脸没有落下什么伤痕,不然还真是一大遗憾。
霍元真也是受伤不轻,努力挣扎着才移动了一点点,将上身勉强撑了起来,对罗彩衣道:“女施主,贫僧和你无冤无仇。你追杀贫僧百里,如今更是双双落下山崖,不知有没有离去之日,都到了这步田地,还至于苦苦相逼吗?”
“贼和尚。若不是你用你的脑袋撞我。。。。,姑奶奶怎会如此?若不是你掉下去还打了我一指,我怎么会落山。不杀你杀谁?”
霍元真苦笑一下,和女人讲道理果然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不过霍元真也看出来了,现在罗彩衣根本没有杀死自己的能力,不经过医治的话,她的手臂和右腿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而自己比她强一点,自己的左腿好像骨折了,但是双手还是灵活的。
想了想,霍元真悄悄的往自己的身上摸,自己来的时候,带了一颗大还丹,两颗小还丹,还有两副金疮药,此时还在怀里,正好能派上用场。
其实外伤和骨折都不是眼下最为严重的,最严重的乃是内伤,抬头望去,峡谷的裂缝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线,距离这里怕不是有几千米,如此高处下来,不受内伤是不可能的。
小还丹对于内伤有很好的疗效,而金疮药又可以治疗外伤,现在带的药已经能够治好自己和罗彩衣了,但是霍元真却不想立刻把这个药拿出来。
罗彩衣是一个危险的母老虎,一旦失去了约束,自己难免性命不保,还是要谨慎再谨慎才行。
霍元真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而那个罗彩衣也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不然恐怕早就来杀自己了。
罗彩衣在那边咳嗽了几声,嘴角有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女施主,无论你如何怨恨,如今你我二人都已经是身处险地,如果还要互相争斗,怕是难脱此劫,贫僧乃是出家人,死于我如解脱,可是女施主青春年少,如果就此葬身山谷,贫僧都于心不忍。”
“贼和尚,别拿死来吓唬我,姑奶奶不怕死!”
“阿弥陀佛,死不可怕,人终有一死,但是死于死还不同,此处山谷,地势陡峭,飞鸟难渡,即使你我二人恢复轻功,也无法离去,女施主若死在这里,难免暴尸荒野,日后尸身将被鸟啄虫啃,尚未完全腐烂,就已经面目全非,这花样的容貌成为虫子出入之所,此等景象,实乃是。。。。。。”
“够了!”
罗彩衣越听脸色越苍白,终于无法忍受霍元真描绘的恐怖景象,开口打断了霍元真的话。
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个贼和尚的话很可能成为现实。
“贼和尚,你也不必言语威胁我,我受伤了,你也一样,我就不相信你们出家人就不怕死。”
霍元真微微一笑:“贫僧修习佛法三藏,深知人生之三灾八难,若是不能过了此关,那么这便是贫僧的劫数,当舍去这具臭皮囊,往极乐世界拜见我佛。”
“口是心非!”
罗彩衣对于霍元真的话不屑一顾,眼下不能行动,言语上占不到上风,只能是略显幽怨的道:“你如此洒脱,想必是有活命脱身之道了。”
霍元真这时从怀里摸出了一颗小还丹,对宁婉君道:“此乃小还丹,是治疗内伤的神药,贫僧曾经替一位施主消灾解难,事后他赠与贫僧此物,已经在贫僧身边携带多年,不曾舍得使用,如今使用此丹,贫僧便有九层把握复原,当有希望离开此谷。”
罗彩衣看着霍元真手里的丹药,眼中闪过一抹神采,但是随后又低下了头:“那不知你这丹药,够不够两个人分开服用的?”
“分开药性便会流失,一个人都救不了。”
罗彩衣虽然眼热霍元真有丹药。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讨要,毕竟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敌人,怎么如此皮厚的去向其讨要。
可是她虽然没要,霍元真却毫不犹豫的将小还丹扔到了罗彩衣那边。
罗彩衣美目之中泛起一丝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努力的伸手将身边的小还丹拣了起来。
“你真的给我?这样你不是吃亏了?”
霍元真笑着摇了摇头:“你怀疑贫僧,生出猜忌心、疑惑心、困扰心。平添许多烦恼。贫僧将这些药送给你,生出欢喜心、宁静心、向善心,懂得取舍之道,距离佛法真谛又进一步,究竟是谁亏了?谁又赚了呢?”
这次罗彩衣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将药拿在手里,良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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