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顿时眉眼如月,跑过去拉着李汝鱼的衣襟,“一起一起。”
谢方犹豫不决。
周婶儿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主意。
夫子是有大才的,让小小和汝鱼跟着他负笈游学自己也放心。
赵长衣立即跳了出来,“不行!”
夫子和小小斜乜他一眼,你算老几?
赵长衣讪讪的干笑,“至少李汝鱼不行,于职于责,他得跟我走!”顿了一下,收敛了笑意,阴沉着脸,“他不去也行,那我便让北镇抚司来!”
小小跟着李夫子负笈游学也行,至少还是要回京都的。
但李汝鱼绝对不能同行。
谢方叹了口气,“就这样罢。”
夫子看向李汝鱼,李汝鱼微微点头……如果北镇抚司再来人,恐怕夫子是异人的事情就瞒不过,自己跟着赵长衣离开扇面村,不见得是坏事。
至少小小跟着夫子,自己放心。
一件事关人生的大事,在一个薄雾朦朦的傍晚,就这么简单草率的决定了下来。
分离在即,这个年便过得分外寡淡。
年后不久,夫子辞去私塾先生一职,谢方许是来此之前得了授意,出手很是阔绰,拿出千两会子,让村里人自行去山外请教书先生。
对此赵长衣阴阳怪气的嘲讽,看来你家那位尚书大人这些年没少捞银子啊。
而且这货还一脸肉疼,好像挖了他家墙根一般。
谢方只是笑笑。
知晓赵长衣的真实身份,哪会在他面前说太多话,说多了,便会传进女帝陛下耳中,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由此牵连老爷甚至整个陈郡谢氏,便罪孽深重。
赵长衣也没深究,朝野都有三年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何况一位手握重权的吏部尚书,地方官员想进京都,又或者地方出现肥水空缺京官想去补缺,哪个不得走吏部去拜下码头?
女帝陛下会不知晓?
只不过睁一眼闭一眼,拿钱就好,但你得办事。
就怕那种拿了钱不办事的官员。
谢琅恰好是前者,这些年确实矜矜业业办事,政绩在那里摆着,但为了中兴陈郡右谢又没少捞钱,真要让南镇抚司去查一下,够这位尚书大人贬官几十次了。
初春峭寒,浓霜之下,却偶有枯草回春,透着新生希望。
李汝鱼,夫子,小小,谢方,赵长衣,周婶儿……如今叫谢纯甄,一行六人出山。
来到顺江集,找来里正黄岐,有赵长衣和谢方出马,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几乎搜刮了镇上所有大户人间,勉强凑够了五匹老弱病马。
六人五马出顺江集沿青柳江东下。
出顺江集后,便是丘陵起伏地带,逐渐多炊烟,东出八十里,出现两座草木贫瘠的荒凉石山,一左一右如护门神,皆不高,三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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