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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2页）

朦胧中似乎抱着妻哭了，妻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只是沉沉的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妻最终还是提出了要离婚！

那一刻，我终于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什么叫真正的不舍。但是我忍了下来，我说好。

林金子，好，我们离婚。我放手给你幸福。

十分之一的生育机会？医生是说保险的，我懂得的，应该是压根没有机会了！

妻很想要个孩子，我给妻这个机会。

42　出狱

牢房六年，我想没有坐过牢的人永远不会懂得这是什么样的痛苦。

日夜思念自己的亲人，见了面却还隔着一层玻璃。以前总觉得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的距离说得真好。此刻才真真正正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牢房里你在牢房外。

一层玻璃，把我们分两个世界。

在狱中我万分思念妻，多么想妻能来看我一眼，可是最终我哭着求母亲不要告诉妻，只要她过得好，我在牢里什么都好。

其实被判刑六年是轻的，因为只有那一个贪官高发了我。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如何免罪的？但是我想其他的不敢说什么，肯定是因为怕自己贪污被查出来。

牢房六年，终于给我坐穿了。我日日夜夜期待着能从牢房里出来，期待着即使能远远的看着妻也好，哪怕一眼，只要她过得好，我也什么都好。

真正从牢房出来那一刻，外面的空气清新的多，却也让我迷茫。出了狱，我什么都失去了。

我的眼睛逐渐湿润，看着母亲白了的发，看着母亲从以前一个优雅的贵妇人在短短六七年里垂老成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

母亲唠唠叨叨的说：“俊儿，妈炖了汤，跟妈回去洗个澡，去一下晦气。”

我跟在母亲身后，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地上。冲上前，抱住母亲瘦得不像样子的身体，猛的跪下，重重的叩首。

“妈，儿子不孝顺！没能给你晚年幸福！”

母亲泪长流，一把抱住我。大哭，然后擦泪笑。

“这不是出来了么？这不是出来了么！”

与母亲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走，脚下的马路陌生又熟悉。我又多少年没有再看过外面的世界了？我有多少年没有再听过这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声音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远远看去，门口似乎还站了一个女人。我走过去终于看清楚，是柳颜。她一双眼睛红的厉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眼泪无声地流。

那一刻我笑了笑，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道　。

“亏你还记得我今出狱。”心中对她其实依旧有恨的，假如不是她，我和金子也不会走到这么一步。可是世事只能都怨他人？

时间真的是一个狠东西，六年过去，好多东西都模糊了，但惟独妻的样子在脑海里越发地深刻。

母亲看见柳颜是不大欢喜的，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拉了我的手走进了屋里。

柳颜站在原地，不敢跟上前，我想回头去叫她，但是我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我无法做到宽容一个害自己妻子终生不育的女人。

随母亲进了屋，家里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母亲微微咳着给我端了一碗汤出来。我三两下吃光，然后洗了澡。

回了房，躺在床上。按照母亲的要求去休息，眼睛却无法合上，一闭上双眼，脑子里都是和妻曾经在这个屋子里的快乐，幸福，甜蜜。

小桌子旁边是妻和我的合照。照片里妻躲在我身后，一双眼睛却落在我身上。我们十指相扣。我拿起照片，安静的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张照片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照的。那时候妻还很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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