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变故,变了多少人的命……”
……
“王爷好不容易才要打下西夏,怎么舍得?一辈子的心血都在那儿了。难啊……进退两难!打得下西夏还得想法子守着。燕语自小认识的青云少爷本是富贵闲人,却无奈接了这棒。鸿飞原先跟着王爷,是王爷得力的助手,为了保住西夏,只得隐姓埋名帮着姑爷支应西夏的军粮。”
……
“男人们决断,女人哪有说话的余地。王爷怕小姐跟他回京受连累,打晕了小姐,生生又交给姑爷。一声令下,三年的恩情就断的干干净净,小姐生气,把王爷的衣裳都扯烂了,却还是拦不住王爷。也是……王爷是什么人啊?杀伐决断、天之骄子……”
……
“可姑爷更难……为了保住西夏,姑爷背着骂名,娘亲气死了也不敢回去看一眼。那都是些什么日子……成天到晚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但想到青云少爷在关外的难,筹粮的事,我们又一刻都不敢忘……鸿飞被烧死了,尸骨无存……那时候我才怀着双儿,暗无天日的日子……燕语姨真想一死百了……”
“可想到小姐……想到委屈的姑爷……我连一个死字都不敢提……”
……
日影变幻,昭示着太阳西沉。燕语抱着蕴月,缓缓的述说着二十年的世事无常。
时光流淌,须臾沧海桑田。
蕴月在燕语的泪水涟涟里,陪着燕语又过了一回那兴衰荣辱、跌宕起伏的二十年。
静谧的午后,那度尽劫波的平静述说,终于让蕴月渐渐平静了震惊与浮躁,并开始咀嚼消化那二十年。
二十年……内中有爱,有成全,有绝望,有妒忌,有忍耐,有坚持,有牺牲,有成长,有舍弃,有守望,有苦有乐、有哭有笑……
原来,他那苦乐矛盾却锦衣玉食的二十年,背后是他们伤心绝望又未敢言弃的二十年……
他的亲生父亲……早在就任江南六路转运使时就开始收受贿赂。而这令他背负一生骂名、身败名裂的贿赂,成为今日西北不可撼动的根本原因。他的爹爹……二十年来面对洛阳耆英会的提防、打压而毫不在意。养着昔日爱妻与情敌的亲生儿子而视如己出。最终熬到了洛阳耆英会溃败、他重返朝堂。
这就是他们的家国?这就是他们的坚持?这就是他们的梦想?
原来……他的前辈,都是无声无息的伫立在他面前的高山。
高山仰止……惟其如此,今日的一切,才有光芒万丈的起点!
“小月,燕语姨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燕语姨求你,不要恨你的爹娘,他们这二十年,太不易。”,燕语不知蕴月心情有了变化,径自轻语。
“本在杭州安排了草庐,让你在杭州从容些心情,再见见我们。瞒了你二十年,无论多难,也该给你一个交代。但老爷行至常州,身子就不行了。无奈之下……”
“慕容先生来了,老侯爷也赶回来了,当年的事他们都知道。西北虽有些商贸,但粮草多年来始终是靠咱们支应着。早几年迎华不敢考取功名,只得同青鹤小侯爷一道,打理生意。为西北,这一进一出,时时提心吊胆。亏得慕容先生和老侯爷都帮衬着,才平安过了后面这十几年。”
“姑爷与你们虽然改了姓,到底无法见光。你与迎华能不能相认、复了旧日的姓,只怕还得看当今的意思。但依老侯爷他们的意思,此事还是得慎重再慎重,因此想让你与迎华先连宗。连宗虽不能洗了委屈,但日后你们见了面,便正经可以称呼一声兄弟,要办什么事,也容易些。这是小姐姑爷二十年的心愿,而且老爷若眼见你们两人芝兰玉树,想必宽慰,即便是哪日就去了,也能少一桩遗憾。”
燕语轻轻扶起蕴月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而温柔的说:“小姐不愿逼你,她知道你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燕语姨说话不动听,招你嫌,可我不怕,小姐不敢对你说的,我来说。小月,你不能怨恨你的亲生爹娘。这二十年,小姐姑爷知道王爷必然是把你捧在手心来疼爱,可他们自送走你,就没有一日不惦记你。”
蕴月嗫嚅,没有成语。
燕语拿丝帕在蕴月脸上轻轻擦拭:“明日,你与迎华连宗,好不好?”
蕴月抿抿嘴,终是点了点头。
燕语笑开,满脸的欣喜安慰,又说道:“你好生歇息,等回过神来想通了,去找找阿繁。那丫头吃不下睡不着,惦记你……就怕你要认她做妹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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